娄娇剥开瞬膜看向婋婋:“你可记得上古的母系社会是怎样的?”
婋婋愣住一瞬,陷入回忆。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温柔拂过山峦之巅,一只幼虎从母亲的下腹滑落。
她在母亲的舔舐中缓缓睁眼,随即闭上——她不太适应这种光亮。
雌虎将她揽入腹下,湿漉漉的、无法独立行走的幼虎将前爪踩在母亲柔软的肚皮上,嘴巴找到目标后才安静下来。
她们生活在崖边,身后就是广袤森林。
悬崖下是一片广阔平原,那里是人类居住的地盘。
无垠天地间,鸟啼虫鸣,山泉流淌,雌虎慵懒趴在地上假寐。
碧蓝如洗的天空飘过几朵白云,一伙雄人跟在几个高大的女人身后,端着长矛随着蜿蜒起伏的山脉走向雌虎身后的森林。
她们要来打猎了。
哈拉巴城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打猎不伤数量稀少的动物,不为取乐取它们性命,数量足够即可停止伤害行为。
因为这个规定,人类与动物一直处于食物链的正向循环中。
没有哪一方的数量太过强大。
领队的女人们有黝黑发亮的皮肤和雌壮的臂膀,身背三把长枪,头顶一米高瓦翁。
瓦翁上,用金箔拼贴出母神的形象,母神身后有日月星三颗星体,是哈拉巴的图腾。
女人们今天的任务,是教会家中年轻雄人捕猎。
城主说过,不必教得太细致,但必须要将规则说清楚,不能让牠们心存疑窦,认为妇君们重女轻男。
领队的女人们挥动双手,嘴里说着叽里咕噜的上古话。
今日不必见血,城内早已屯够需要的肉类。
她们会用瓦翁和人做静止和移动靶子,训练雄人们的准度。
两日后,她们要举行庆典祭祀祖先,并感谢大自然赐予的丰收。
这几个雄人,就是从各家各户挑出的几个稍微好看的,牠们要在庆典上跳舞,讨好祖先和姥天。
或许血祭之人就在牠们其中,看谁更无用了。
在教学过程中,愚蠢的雄人们在丛林中走失,不小心走到山崖边,扰了雌虎的美梦。
她睁眼不悦瞧向雄人们,尾巴焦躁地甩动。
谁知,那群雄人并未选择逃跑,无视雌虎尾巴的警告,举起手中箭矢。
“今日不见血”的训导早已被牠们忘到九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雌虎的虎皮上,以及那只还未完全睁眼的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