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院的断言果然没错,此人才学宜发解。”
众官员懵了:大宗师,你后面的断言呢?被你吃了?
“哈哈,大宗师富有远见,有识才之能,下官佩服之至。”府尊大人微微拱手,一幅敬仰有加的模样。
其他阅卷官,见此一幕,不得不佩服这位府尊大人的脸皮之厚。
要不人家怎么是四品的省府之尊?
而自己只是八品官呢,就凭这见风使舵,装糊涂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众人见此,也只能纷纷称颂大宗师有识才之能。
这时,那位圆滑如泥鳅一般的府尊,又道:“大宗师,下官觉得如此佳作,定要展示一下才行。既能让天下士子知道,在大人您的教化下,中原士子的才学蒸蒸日上。”
“也能让汴州的所有士子都看下,咱们这位文曲星的才华,学习一下他的勤奋。”
啧啧,要不人家怎么是府尊呢?
仅这一手献策,就让大宗师化被动为主动?
如此一来,大家只记得了大宗师识人之能,便逐渐忘记了他最后的两句断言。
林世海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今日先把此篇文章抄写下来,公之于众,让众童生、众生员,众举子,也都看看,看他们是否能写出如此佳作?”
“是。”
一旁的小吏立即开始着手开始誊写。
在场的阅卷官明白,文曲星赵麟这次要走鸿运了。
如此一公布,那么此次院试他不但稳妥了,而且,拿下一个廪膳生的名额,也是轻而易举的。
同时,他们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宗师心胸真的很宽广,并没有如外界传言那般厌恶文曲星。
非但没有,反而十分欣赏,推崇。
可以想象,文曲星赵麟若在复试中,还有如此佳作诞生,那么此次院试的案首,非他莫属不可。
对于自己的试卷在贡院引起的震动,赵麟当然不知道。
此时的他,刚从蔡举人那里回来。
此次,裕镇蔡氏学堂,参加院试的童生,多达七人之多。
要知道蔡氏学堂,可是连续两年没出一个秀才了。
若是今年再不出的话,蔡氏族学的声誉,将会受到重创。
作为族学的当家人,蔡举人怎能在家坐得住?
这才跟着来到了府城。
赵麟无疑是他最为重视的“种子选手”。
可以说,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这位文曲星的身上。
这些年,蔡氏族学为了能捆绑住这位天才,可谓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如今终于要开花结果了,他怎能不激动?
当知道赵麟很有信心通过此次院试后,他这才放心不少。
蔡举人当然又少不得一番嘱托,让他戒骄戒躁,安心准备下一场的考试。
争取拿下一个廪膳生的名额。
今年,蔡氏族学能不能保住声名,就全靠他了。
赵麟却是知道这位蔡师过于担心了,除了他,另外几个同窗也有大几率能通过院试的。
在他看来,今年蔡氏学堂怎么也要出两三个生员。
如此成绩,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正在他坐在骡车上,胡思乱想之时,赶骡车的张云突然道:“三叔,你看相国寺门前那个卖字的,好像是那位田孝廉?”
赵麟闻言,立即掀开了车帘望去。
果然是祁县有名的仁孝之人“田孝廉”田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