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港内的光开始流动,普洛斯佩罗的回信送到了一面屏幕之前。赛扬努斯阅读着那条讯息,同时在通讯频道中联系了伊泽凯尔·阿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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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亲自前往提兹卡,”他说,“带着军团待命,阿巴顿。不要轻举妄动。”
——
“……就像那是在昨天,”佩图拉博说,看着莫尔斯从他的书架上取来那枚保藏在小型静滞场中的绿色石头。
一种单调而微弱的光芒在绿色石头的表面闪烁,既像金属又像水银,危险的能量仍旧被禁锢在石块内部,过了一百五十年,它的力量仍然清晰可见。
“这是赫鲁德的科技留在当前时代的最后遗产,”莫尔斯说,“也是你的那个军士……”
“佐兰·安德森。”
“安德森军士为钢铁勇士献上的一份礼物,”工匠从善如流地更改了他的话语,他的眼睛在绿光的映照下显得阴冷而谨慎。除此以外,金色的纹路布满他的长袍乃至面颊,星炬之光暗淡如斯,他几乎无法辨识星球摩洛的方位。但铁血号必须找到方向,所以他做到了。
“它有什么问题吗?”佩图拉博问,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你感受到了什么?”
莫尔斯摇了摇头,始终注视着那枚石头,慢慢地,他的手指按住了静滞匣的边沿,在构筑力场的发生器边徘徊。最后,他停下了动作,依然带着浓重的思虑,而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我记得在我们的战役书上,你决定利用静滞力场和熵场之间的相互作用,来抑制赫鲁德的熵能流向。在大部分情况下,你的决断准确无误,除了那一次意外。”莫尔斯说,“我想,在得到这块石头后,你除了用静滞力场,也没有找到其他合理的保存方式。”
“正是如此,莫尔斯。”
“它在静滞力场中积聚能量,关于时间的能量……其中蕴含的力量没有按照正常时序流逝,因此出现了累积。就像一百五十年里每一分钟的能量都堆叠在了同一个瞬间,力量正在百倍地积攒……也许相当于一万五千年,我想。”
佩图拉博拧眉,“有什么危害?”
“在它突破静滞力场前,没有。”莫尔斯说,向着佩图拉博微微点头,他面部的金光随之流动。
“什么时候会突破静滞力场?”
“反正不是现在,但不会太久了。鉴于我们将要抵达摩洛,我不希望意外现在出现。把它给我,我需要用咒言加固静滞力场,如果你打算继续收藏它。”
“感谢你的帮助。”
“不要对我说感谢,佩图拉博。不论是作为战帅——我真担心有一天这个头衔将成为你的罪证,还是作为佩图拉博。”莫尔斯说,伸手捏了捏他的眉心。
佩图拉博注意到他按压的方式与平时有些细微的差异,他随后意识到这是因为莫尔斯再度放弃了他模拟人类的感官。或许这是消耗力量,在寰宇之中搜索古老记忆中曾经前往的旧日地点的必须条件。
蓦地,莫尔斯转过头,霎时间从佩图拉博面前消失,小型静滞匣在他的座椅上磕绊着滚了一圈。
铁血号舰船内无数枚监控摄像头立刻告诉佩图拉博,莫尔斯陡然出现在舵手身边,凡人船长在新的命令下近乎手忙脚乱地开始下达命令,荣光女王在一次可怕的急转中向下方潜去,躲避着某种无形的阻拦,如同游鱼穿过摇曳的海葵。
坚韧的钢铁机械和亚空间龙骨颤抖着,无声地在堪称野蛮的操控下尖叫,莫尔斯一掌拍在桌面上,灵能力量如齿轮的润滑油般贴着金属结构涌入整艘舰船内侧,为盖勒立场镀上了第二层无形的薄膜。
源自浩瀚洋深处的一阵尖啸被铁血号的前端撞碎,舰船一阵猛烈的颤动,又在工匠的意志下瞬间平息。
+什么?+
+黑暗……+
佩图拉博的皮肤在危险的环境下微微刺痛,严酷的预警在原体脑中长鸣,他检视着舰船的模块,为一部分外装甲的裂纹和损伤而心疼。他感知着船上所有的内部信息,过滤出其中有用的那一部分,并通过神经链路向各个相关的部门送出最新的辅助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