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几个人,还是那种懒洋洋的氛围,还是那些下三路的话题。
好在那哥儿几个不再找他说话了,完全视他如无物,付宁也乐得清静。
这些日子桂平也没怎么过来,离选秀女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生怕这次把他姐姐送进宫里去,以后都见不着面了,天天粘着他二姐,打都打不走。
前些日子,付宁也看见街上总有人手里拿着块儿蓝布,看见熟人打招呼的时候,都是这句,“呦,姑奶奶大喜了?”
小主,
“嗐,祖宗规矩,怎么也得走一趟不是。”
直到那天,看见桂平垂着脑袋,手里也拿着个裹着蓝布的包袱,一路踢着石头子往家走,付宁凑过去问才知道。
去选秀女得统一着装,一水儿的蓝布袍子,统一都是梳大辫子,头绳都是统一的,根本没有可能让秀女在初选就投了皇帝的喜好。
初选、复远她们也见不到皇上,得到最后一步了才有可能见着一面,这个时候留牌子的进宫,撂牌子的就可以给宗室指婚了。
蓝布是各旗统一发的,得拿回家自己做,对于家境不好又确定选不上的人家来说,挺好的,至少还能白落一套衣服。
可是对于桂平来说,这就跟催命符一样,好像明天这块布做的衣服,就会把他姐姐裹了带走,再也不回来了。
付宁也没法儿安慰他,既不能说放心吧,你大哥的路子白走,你姐姐准能回来。
也不能说,你姐姐进宫是好事儿,将来能怎么怎么样,那小子能蹦起来抽他,听说前两天桂康回来,就冷不丁被这孩子一鞋底子糊脸上了。
他也只能摸摸他的脑袋,给他嘴里塞块儿糖。
这都二月二十五了,算算日子也该到初选的日子了吧。
付宁脑子里的念头一闪即逝,他现在一边跟小吴说着闲话,一边看着他在学校的作业,把那些做错了的题圈出来。
眼看太阳压到山尖儿上了,他刚站起来说做晚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哥!哥!你在吗?”
桂平?这孩子这么玩命的凿门,是有什么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