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见阿里恰巴尔和申徒石,带着厚厚的手套,一边一个,抬着一个细长的铁碌碡,沿着铁范的上沿来回滚动。
那红堂堂的泥巴,不一时便被挤压成一张扁扁平平的饼。
“难道这就是平板玻璃?”
阿布心里惊叹道。
铁槽又被慢慢的抬起,放在一边火势较弱的一个窑洞中……
这时,终于腾出手来的申徒石跑过来。
“军帅,您来了?”
“嗯,听说你们的玻璃就要成功了,我很想亲自看看,现在这是?”
“我们把提纯的苏打粉、石灰粉、石英粉、硬石膏粉按照阿里恰巴尔的配方,放在咱们特制的加了高岭土的坩埚中融化,然后就烧出来了现在这东西。”
“那铁范,也是我们反复试验后可以加热的一个箱模。”
“阿里恰巴尔说,这样设计可以避免因为玻璃降温速度过快,发脆易碎。”
“只是这个擀面杖干玻璃的方法,以后还需要改进,看能不能变成水力带动。”
申屠石详细解释了整个工艺。
“你们的想法非常好!”
“以后,如果真的能将我想要的纯净、透明、平整的玻璃研制出来,那肯定要大规模生产,那到时候,这种靠人工的方法,就跟不上需要了!”
阿布对申徒石他们这种长远的考虑,非常赞赏。
只是,要等待玻璃冷却,检验是否成功,还需要好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于是,阿布让阿尔恰巴尔先在退火窑那儿守着,自己带着申徒石来到旁边的研究室。
“石头哥,你知道锡吗?”
申徒石是司徒友明的侄子,很小就被司徒友明带着逃亡到粟末地。因为比阿布大几岁,所以阿布契郎常喊这个师兄叫石头哥。
“锡金?我知道啊,那可是铸造铜器、钱币必不可少的东西,大家喝酒的锡壶,不就是它铸造的么?”
“啊呀,我把这个忘记了,看我这脑瓜!”
阿布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锡,可不就是现在最大的金属原料用品之一么?
“你问它干什么?”
申徒石惊奇地问。
“石头哥,这锡是不是很容易融化?”
阿布先没回答申徒石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他自己关心的问题。
“是啊,它可是最容易烧融的五金了。”
“这冶炼的火色,依温度由低到高,先后分为暗赤色、赤色、橙色、黄色、白色、青色、蓝色、紫色、无色,锡只到赤色就可变成锡水。”
“其他四金,金银铜铁,若单独熔炼,火色最低的也要到白色!“
“啊呀,石头哥,这火的颜色还有这么多讲究?”
“当然了,你以为冶炼能是简单的事情?”
“我听说咱们陀太峪基地的冶铁场,火的颜色也最多能到青色。可如果想要炼出更好的铁,还需将火色提高,至少是紫色才好!”
“啊,那能达到吗?”
阿布怀疑地问。
没有纯氧、电极、催化剂助燃加热,能达到多高温度?
“听叔叔说,在春秋时期,有做剑的高人达到过五色之镜。”
“说是要加入一些特别的掺料,甚至有传说在关键之时,要有人跳入冶炉做引,让温度瞬间达到最高,也就炼出了绝世好铁。”
人命做引?
阿布一阵恶寒。
“可惜,这些方子,到那秦汉之时,便失传了!也只有这计数温度的焰色之法,却是流传下来了!”
申徒石不无遗憾的说道。
是啊,大一统的坏处,就是让中华百家争鸣之精华,大部消散遗失。
这是大中国一次多么惨重的科技文化损失!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唉,真可惜啊!”
阿布感叹了一句,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