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随从磨磨蹭蹭不想遵命,可最后都在迟吉奢冷冽的目光中选择了屈服。
等这帮人收拾好,阿布大声朝账内喊道:
“帐前校尉杨布,带突厥大叶护迟吉奢亲王,前来拜见太守,及诸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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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
里面传来一声断喝,那是鹰扬郎将管食吾的声音。
这老小子是个大滑头。
虽然贵为营州鹰扬府的最高武官,可是从来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以前韦冲老爷子在的时候,万事俱以韦老爷子马首是瞻。
现在大屋作来了,也是照旧。
本着“你是太守,你和皇帝家关系铁,你说咋办就咋办”的精神,竟让将军的位子保持得稳固超然!
不知道的,以为这营州太守除了兼任地方刺史,掌管地方府兵,还兼着营州左武卫鹰扬府的统帅之职呢!
可就是这样,即使历任左武卫大将军很想将其调走降职,可都没成功。
他们忽略了这管食吾背后这些坐地虎靠山的作用。
想想,这韦老爷子、大屋作等人,既然皇帝放心让他们掌管边郡这么重要的地方,哪个是来头小的?
大叶护迟吉奢迈步进入大帐。
这时,只见大屋作和鹰扬郎将管食吾,一前一后在帐门口相迎。
大家虽然是久仰大名,可的确是第一次见面。
寒暄介绍一番,宾主双方分列两厢坐下说话,而那些随员们俱都站立其后。
“大叶护,本官就是想问,今突厥陈兵数万,可是有什么计较?”
大屋作当仁不让,首先开口问道。
“太守,将军,实不相瞒,室韦诸地的情况,想必贵方已然了解,本王也就不多说了。”
“我相信,大隋也是认可室韦各部,历来都是我突厥的属国。”
迟吉奢对着大屋作说道。
“没错,这室韦各部,已经归属突厥近乎百年,这一点我大隋并无异议。”
大屋作肯定道。
“那好,请问太守,大将军,这室韦的部众、牲畜资产,可也算我突厥人所属?”
迟吉奢听到大屋作如此答,就继续发问。
“那是当然,所有在贵属地领土上的一草一木,我大隋毫无兴趣。”
大屋作回答的很干脆。
大隋富有四海,物产丰富,还看不上突厥人的那点东西。
“可是太守大人,现在盗匪四起,室韦部众大批逃散,已经有许多人和牲畜进入了贵方地盘,尤以粟末地和高句丽居多!”
“哦?竟有此事?”
“我为天子牧守营州,历来是安静和睦,并不曾听闻有流民马匪进入的汇报啊!”
大屋作一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样子,活像老实的山羊。
似乎,发生在室韦的事情、以及已经进入粟末地的大批人口和牲畜,都和他无关,也没有任何听闻似的。
“老滑头,吃人不吐骨头啊!”
迟吉奢和身后的众位随员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诚恳有礼的样子。
“可的确有大批牧民流入贵地啊!”
大叶户痛惜地说道。
“大叶护,既然你亲自出面和我沟通此事,相必贵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和名册。”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且将那些证据和名册,拿出来,我想我大隋一定会为你做主。”
“只要他们在我营州郡的辖区内,我保证,一人不少、一羊不缺,全给你找回来!”
“你看,如何?”
大屋作说得非常认真,大包大揽。
只要有具体证据和名单,全部将那些人和牲畜礼送出境,交给突厥人。
“这,这……”
大叶护迟吉奢一阵语塞。
这到哪里去找?
人或许有名有姓,但牲畜们,哪里有?
大白羊,花顶牛,还是大骝?
“地上的死尸,全都是朝着这边的哭驼岭,再往前,可就是粟末地的独山口了!”
迟吉奢身后的那个俟斤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
独山口,那可是进出粟末地的重要入口。
只是,在座的大屋作、管食吾,以及他们身后站着的阿布契郎、长史、司马、录事、功、仓、兵、骑等曹参军们,浑然不觉。
外语!
这是装作听不懂啊!
“闭嘴,休要放肆!”
迟吉奢见自己人沉不住气,于是怒喝一声,让其不要乱开炮。
那俟斤,竟然嘟嘟囔囔地说个不休。
身子一扭,推开同伴,就朝门外走了。
走了!
一点儿也没给大叶户面子。
大隋的官员,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这一幕,看这个亲王到底怎样处置这个情况。
“嘿嘿,让太守和诸位将军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