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下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怒目而视这个不死的老臣。
“哈哈,是不是,天下自有公论。”
“大王方才问我,为何不在该评议的时候评议?那我就告诉您!”
“您看看,五大加评议大会,现在被大王您生生变成了四大加。”
“放眼望去,剩下这四家之中,可有我顺奴部发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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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发了言,那可有任何意义?”
“五加评议,那是诸先王和众大加的祖先,公推的祖制。”
“现如今,您让家臣高宾肆意拘押胡氏父子,这五大加评议大会可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渊自由毫不示弱,大声陈词。
“哼!那胡氏父子是咎由自取,是不是谋反,想必大对卢您心里清楚。”
“难道,这样十恶不赦之辈,呵呵,还能继续担任国之柱石?尸位素餐?”
高大元讥笑地反驳。
“大王,胡氏父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老臣昏聩,不甚清楚。”
“我只知道胡海珊池,乃是先王的肱股之臣!”
“无论南征,还是北伐,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胡东列海,或许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然,这与其父胡海珊池有何干系?”
“只凭佞臣贼子高宾、高俅等人的一面之词,就叛一个朝廷柱石、大领大加叛国之罪,岂非儿戏?”
“大对卢,你竟敢怀疑中里台的调查证据?”
高兵终于憋出一句话。
“奸佞小人,你给我住口。”
“中里台现在干得何等龌龊之事,你比我清楚。”
“上下,皆是鸡鸣狗盗之徒,诬陷忠良,残害百姓,可不是你等拿手好戏?”
渊自由火力全开。
“大对卢,切莫血口喷人。”
“中里台里,可是有你宝贝孙子在里面。”
“难道,你视为掌上明珠的渊爱索吻,也是鸡鸣狗盗的奸佞之徒?”
高宾的嘴皮子也不慢。
“渊爱索吻,唉,不提也罢,可怜我正值公正的孙子,可不是在你和高俅手下,受了万般委屈。”
“中里台中一应事务,哪一件,能是他做得了主?”
“还不是被你们这帮小人耍弄排挤?”
“其他的先不论,且问你设计构陷捕拿胡海珊池,可是依律行事?”
渊自由咄咄逼人的问道。
“这,这……”
高宾一时语塞。
捉拿胡海珊池和胡海惠真,的确是耍了手段。
可不如此,能捉住老奸巨猾的胡海珊池?
人家呆在自家的领地,谁有胆子和能力把他们父子从那里带过来?
那近十万的部族军队,是吃干饭的?!
“什么这个那个?”
“你现在没话讲了吧?”
“依律,对于五大加中有罪之人,需在大加评议会上当面问对,再有诸加当面评议,而后才有大王定夺之事!”
渊自由又转向高大元。
“老臣请问大王,这诸加大会上可见胡海珊池?”
“这所有证据证人,可曾在此一一当面核实?”
渊自由说得铿锵有力,全然不像一个古稀老人。
全然没有了以往那种迷迷糊糊的邋遢样子。
“好,好,好!”
“好极了!”
“啪啪啪……”
高大元怒极,反而连声叫好,还鼓起了巴掌。
“大对卢,你终于不再装聋作哑了。”
“想当初,你儿子渊大佐所犯之罪,已然算得上诛族之祸。”
“本王念您年事已高、德高望重,也是我高句丽不可或缺的柱石之人。”
“所以,只是诛其本人,放过其余。”
“不成想,你身为国臣,不知感恩,竟然咆哮朝堂,为乱臣贼子,一味开脱!”
“哈哈哈……”
“众位爱卿,你们看看,这就是我高句丽的国之干城!这就是我们德高望众的大对卢!”
高大元说着说着,哈哈大笑。
眼睛中,竟然流出了两行泪水。
“我以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大元很有点委屈和伤感。
“大王的好生之德,我渊自由铭感五内。”
“然,朝堂非是交易场,一码归一码。”
“老臣今日,就是为胡海珊池鸣不平,也是为诸加评议大会的秩序张目。”
“规矩法令,需要我高句丽上下铁血维护,老臣愿意以血护法。”
“既然有人已经坏了规矩,那老臣斗胆也坏上一回!”
渊自由白发怒张,说得气势凌然,一副刚正不阿的旷世忠臣模样。
周围的大加、贵领、官员们,一时被他的慷慨陈词所打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