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锋阵,一下子就将高句丽的大军穿了个透。
麦铁杖带着这一股,等杀透正营,便已经来到了辽水岸边,而后面杀声震天。
下面,已经不需要麦铁杖再去亲自参与了。
小主,
可看着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
辽水之上,高句丽军阵之后,原本是有两条浮桥,横跨两岸。
可现在,从这头开始,那浮桥已经被拆得、烧得差不多了。
张皇失措的高惠真,看着凶猛杀来、迎头就冲破阵线并长驱直入的麦铁杖,大叫不妙!
他只是匆匆带着一千多人逃走,然后便开始用早就备好的牛油烧毁浮桥、还直接动手用斧头砍断木桩和解开浮船。
两万八千多名高句丽精锐铁骑,就那样被遗弃在辽水岸边。
大隋军打得非常巧妙,一等穿破阵营,便用扶余话高呼:
“主将跑了,高句丽完了!”
……
将乃兵之胆!
回头看去,高句丽将士再也没看见原本高高飘扬的那面绣着“老虎”和“高”字的中军将旗。
高惠真,不见了!
有的,只是在阵底辽水之上那汹汹的烈焰!
完了!
高惠真这狗熊假虎抛弃众人,跑了!
这里面,大多可是原来惯怒部部族的将士啊,是曾经歃血为盟的好兄弟!
高句丽军,瞬时崩溃!
这一战,高句丽军整整有一万五千人被俘,其他人战死。
而伤者也被抛入辽水,估计到时候高句丽人会在下游打捞接住。
因为广皇帝早有严令,投降或俘虏者,以大隋之民待之。
于是,跟在麦铁杖后面的那些仆从军们,开始好吃好喝地接管和遣送这些俘虏。
其中,粟末人最是积极。
他们帮着大军给这些俘虏造册、看押、搜身,并主动将其送往后方营州俘虏大营。
“呸!可惜了,让狗日的逃了,还将浮桥也给烧坏了!”
麦铁杖恨恨地朝滚滚的辽水唾了口唾沫。
“这下,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回转身来,他对着身旁的随军参战的工部尚书宇文恺说道。
现在的宇文恺,就是大隋军前线的工程兵总指挥。
“大将军,不必心急,我已接到圣上旨意,即刻在此搭建三道浮桥,不日,老兄就可以跨过辽水,杀敌建功!”
宇文恺安慰有点焦躁的麦铁杖。
“安乐啊,不是我瞎操心,我预感敌军很快会派大军过来,毕竟依靠天谴,其防御起来会事半功倍。”
“反之,若我们不能及时跨过,不仅会耽误战机,而且会踟躇于此,那样,麻烦可就大了啊!”
耽误战期,可是死罪!
广皇帝,并不是对谁都和颜悦色。
麦铁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大字不识的千里飞贼。
现在,他可是大隋文武兼备、战功赫赫的车骑将军、右屯卫大将军、宿国公。
“铁杖,你且放心,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这边,你已经建了首功,大俘敌军近两万之众!你这一路奔袭,也是很疲乏了,且在这岸边歇息三五日!”
“三五日之后,定给你三条直通辽水对岸的大通途!”
宇文恺信誓旦旦地承诺。
对于这位大军工程总指挥的能耐,麦铁杖是信服的。
宇文恺,早年间可是北周的上开府、匠师中大夫!
唯一!
归隋之后,又历任宗庙副监、太子左庶子、将作少监、工部尚书、安平郡公,开府仪同三司!
再看看人家的业绩。
大兴城总师、仁寿宫总师、广通渠总师、皇陵太陵总师、东京洛阳总师、皇宫紫微城总师、国库含嘉城总师、显仁宫总师、移动可拆卸拼合的观风行殿总师……
比鲁班更公输盘,比墨子更墨翟!
但他,却不属于这两家中的任何一家。
就像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
宇文恺,只是一个好学的鲜卑族后人。
麦铁杖按下心中的忧虑,向老友告辞,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众将军到后边歇息去了。
这边,宇文恺迅速召集手下的工程将官,泅渡、测量、备料、打桩、造浮舟……
三座浮桥,依次在西岸展开,开始进行营建。
一日,两日……
五日后,浮桥建成。
然而,引桥出了问题。
何谓引桥?
从正桥伸向岸边的可活动伸缩的过渡桥!
究其原因,却是宇文恺领导下的将作营算工,在测量河宽时记错了数据。
短了尺寸!!!
等三座引桥全部展开,都距离东岸还有一丈有余。
怎么办?
红了脸丢了人的宇文恺,只能在众位将士焦急和怀疑的目光中再次下令,让少府监何稠接桥。
第二日,眼看引桥就将成功搭上东岸,局势却开始大变。
对面的地平线上,腾起了浓浓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