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想也不要想!”
尽管,她已经非常明白自己这个小女儿的那赤裸裸的心思。
“有些事,未出嫁前的时候,是可以想想试试的,谁没年轻过呢?”
“但也只能如此了。”
尽管此时,中原汉地对女子的情感禁锢并不像后来那般严实,但也还没能开放到自主婚嫁的地步!
更何况,身为皇家天女,姻缘岂能得自由?
“其他的先不说,看看这子灿侄儿,都快几个老婆了?”
“!!!”
“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妇,老婆不像老婆,亲戚不像亲戚的,单看她和阿布契郎的眉眼互动,估计在那方面是多有瓜葛!”
“这死丫头王蔻,素来自诩什么豪门大家、书香门第的做派,但到了这儿女大事面前,也真是糊涂透顶了!”
“她那样优秀的女子,也变了!”
“这粟末地的婚姻情感风气,实在太乱了!”
“不能!”
“就是再般配也不行,想都不用想!”
“像前朝历史典故中那般,将驸马的妻子们给下令休掉,再将自家的公主嫁过去的过法?”
“那,简直是猪狗不如、有辱社稷、愧对祖宗、伤天害理!”
“即使老杨同意,自己也坚决不答应!”
“不过,我的吉儿都十六岁了,也该考虑了!”
萧皇后看着自家巧笑盼兮的乖女儿,眼神飘忽不定。
阿布打死也不会知道,对面这位绝世美妇,竟然正在诋毁和琢磨自己的人生大事!
而杨吉儿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笑意盈盈、和蔼可亲的母后大人,已经给自己与子灿哥哥之间,画上了一个脑子跨越的大大的叉!
人,就是这样。
越是欣赏一个人,越是会在这个人的男女之事上越严厉,毫不迁就!
除非不是真欣赏!
所谓,道德瑕疵,道德洁癖!
杨柳湖距离大辽城,六百多里。
皇家的仪仗车队,走得不紧不慢,差不多就走了十天。
等皇后的车驾进入辽东大营,阿布便看见残破的大辽城头上,已经不见了曾经飘扬的巨大“高”字王旗。
广皇帝到底是如何打破僵局,竟然能让高惠真低下头颅,献上如此高大坚固的一方大城?
耗着不好?又打不破!
这个疑问,直到晚宴过后,带着二小和李贤,和随军出征的老爹大屋作见面之后,才知道答案。
“什么?死了?”
阿布诧异地问。
“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高惠真暴毙褥萨府,里面的具体内情不详。”
“次日,大隋军刚刚发起进攻,城头便挂出了白旗。”
“难道,这次是真降?”
“可不是!”
“儿子,我再偷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小子派人把那家伙给宰了?”
“这个,我想不是!”
“我从来没收到过灰九他们关于这事的报告。”
阿布肯定地低声回答。
“灰影的规矩,就在那儿立着。刺杀这个等级的人,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以灰九的谨慎,绝对不会犯如此的大错!”
阿布补充道。
“大错倒不至于,如果是我们的人,那倒还是件好事。不过这样一说,那这高惠真之死,倒成了一桩悬案!”
大屋作认可儿子的话,但是对高惠真的死因感了兴趣。
“这得仔细查看高惠真的死状,才能知晓!”
阿布想了想说。
“听说慰抚使常固安、军医令裴诺草一同领命,入了大辽城验看了高惠真的遗容,发现身上无伤,面色平静,实在看不出因何而死!”
大屋作将听说的勘验情形做了介绍。
“不说他了,现在这大辽城主持降城的是谁?”
“一个叫高燕舞的人,是城中二号人物,是一名随城道使!”
“高燕舞,道使?”
“哦,我想起来了,这人我认识,原是绝怒部大加李仙奴的儿子,叫李延寿的,当初他家落败,这家伙便不知所踪了。”
“今年三月,灰影报告,此人已经改名换姓,秘密投奔了高建武。却不明白为何出现在大辽城中,又为何当上了道使?“
“他不是被派去了抵御百济和新罗的边军?”
阿布疑惑地向老爹说道。
想当初,这个胖乎乎、傻呵呵的家伙,在前年斗舞大会上给自己留的印象很不错。
想不到,世事变幻,两人估计又会在这儿重逢。
“贤儿,贤儿,你快过来!”
阿布朝在大帐中帷幕后面,正哄两个小朋友睡觉的李贤喊道。
帏幕一掀,衣着工整的李贤款款走过来,向老爹福了一礼。
老爹温和地点头,示意李贤坐下说话。
李贤乖巧地侧着身子坐在阿布身边,屁股只搭在胡凳上一点点。
“贤儿,李延寿是不是你的族弟?”
“对啊,你怎么问起他?是不是爹娘他们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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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惊喜地问。
高建武、渊爱索吻之流,根本不知道李贤、高琬、高俊等逃出生天的事。
自从高大元与一众大臣,在大章宫中与之俱焚之后,高句丽的许多事情都成了迷。
渊爱索吻一上台,就对政敌大肆清洗。
像绝怒部、跪怒部,都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绝怒部李仙奴一家老小,除李延寿逃脱下落不明外,全家处死,财产籍没。
跪怒部齐太义、倪虎图全家被杀,族产籍没。
而像传统的后族、王血亲眷,渊爱索吻倒是没敢痛下杀手,只是将他们拘押和看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