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大运河的雨中和浪中,载沉载浮,稍显凌乱!
“悔啊!”
“为什么不能多准备点土梭镖?”
小主,
“大雨天里,这东西原始而有效,是中远距离的攻击神器啊!”
张金称心中,叹惜不已。
如今,弓、弩、抛石车等这些大杀器统统失灵了,还是这些抛矛最可靠的!
可是,抛矛,没货了!
这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擅于打怪仗、打恶仗的张金称,难道就不想多准备点这种玩意儿?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抛矛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现在队伍中标配性的制式武器。
它基于张金称临时性战术要求,属于紧急加工的少冷偏土特产武器!
现在张金称能拿到这三千多支抛矛,还是大营将作的兄弟们,连续加班三四天的结果。
他们将高鸡泊里的一处山林,给全部毁掉之后,才勉强凑了这些出来!
能做抛矛的树干树枝,在硬度、直度、粗细上,总还是要有点讲究的!
那为啥不给装上杀伤力更惊人的铁标头?
张金称也想啊!
但,想也是白想!
简直是想多了。
君不见,造反军中的许多人,还不都是用这种样子和抛矛一样、只不过身子成倍加长的木矛?
要铁头?
还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呵呵,没有,别磨叽,滚!
如果张金称真那样干了,窦建德们,很可能会集体一致将他赶出高鸡泊。
铁,义军中的铁,可绝对是战略性的军事紧俏物资!
就连大隋的国家府兵,何尝不如此?
大凡是打仗中的军事部队,铁这东西就从来没有够用这回事!
并且,丢失铁制武器,虽然没有像诸如丢失弓弩、车马等那样的重罪,但也是二等上的大罪!
此外,加工铁矛头,还算是义军中一种教高难度的技术工作。
现在大隋的各路反军,能够独立自造武器的,还是凤毛麟角。
那造反军的武器装备,从何而来?
仔细数来,原来是以广皇帝为代表的大隋军府官府,才是造反军最主要、也是最好的武器供应商!
没有枪刀盾甲,大隋官府给他们造!
没有弓弩马匹,大隋官军给他们送!
只是,遗憾总是有。
就是这造的和送的数量,总是有点跟不上造反军扩张的规模和速度!
十几万人呢!
人虽不少,但只有有了武器,人们才叫军队!
现在的当朝地主家,也没了多余武器的余粮。
更何况,他们还是,这些没有国家将作体系来全力支撑的,草民兄弟!
有根木抛枪,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扔干净所有的抛枪,张金称只能在帐篷里干瞪眼!
生火,烤弓弦,给我他么射!
但,这需要时间哦!
战斗,很快就变成了运河船队的一边射。
总体数量是不多,但问题是总能持续造成伤害!
大木盾,挡不住从天空中飞下来的箭矢。
义军的伤亡,在不断地增加。
“齐王,要不要让咱们的火船放出来?”
这时,孙安从帐篷外跑进来,请示张金称。
“嗯,先退后一箭之地,或者直接下堤!等弓弦烤干,就和火船一起上!”
孙安领命,又跑了出去。
看到土匪们突然缓缓后退,阿力根长出了一口大气。
恰在这时,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王铁锤跑了进来。
“哥,土匪们这是退了?”
“呵呵,你小子酒醒了?”
“哥,我,我……”
王铁锤不好意思地嘴中支吾。
“哼,是不想爬起来吧!”
耳边突然传来柳絮不冷不热的话语。
王铁锤的脸,刷地变得紫红,头也立马耷拉了下来。
脑海中那白皙、结实、温暖和刺激的画面,一扫而空。
留下的,是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哥,姐……我,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耽搁事,也,也容易犯……错误!”
“哈哈哈,傻小子,不就是喝多了酒嘛?多大的事?”
“还犯错误,犯哪门子错误?酒?”
“要说错误,这是当哥哥的我,带头犯的嘛!”
“好了,既然醒了,就抓紧干事,你看这张金称退是退了,却没有退远,我想他还憋着什么坏!”
“这样吧,我担心咱们的后尾!”
“这土匪,莫不是也有什么水上的力量?你现在就带另一支艨艟和走舸,去后队看着防范!”
“记住,把你在军校里学的,都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