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卫听令,全部落下马背,卸掉裙甲,以步而战!”
一声令下,中军方阵中的所有骑兵,全部下马,轻减披挂装备,以便在地面与敌开杀。
“跟我冲,目标罗士信、刘长恭!”
张须陀大喝一声。
只见他亲率一支已经变身步兵的力量,突出方阵豁口,杀向左前方丛林深处。
那儿,罗士信正带着自己的人马疯狂对砍,早已险象环生。
而周法尚,领着另外一只人马,杀向右前方。
那儿,是刘长恭的部队。
可怜大隋铁骑,被死死限制在小道旁边的丛林之中,根本无法施展开来自己的威力。
一匹匹战马,驮着满身盔甲的骑士,腾腾挪挪,左支右绌,那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铁甲雄风?
那些被偷袭落下战马的骑士,挺着沉重的铠甲,只几个回合后,就气喘如牛……
他们,连解下沉重铠甲的机会也没有!
死亡,如跗骨之俎,在山林之中不断产生……
这一会儿,官军死伤的数量,就要比瓦岗军明显多了起来。
树林中的绊子、钩枪、铁锤、飞石……正当时!
无主的战马,很快被嚎叫着的乱匪牵走,发出惊慌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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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单的骑兵,很快耗尽体力受伤,最终无力的倒下。
他们身上的铠甲、鞋子、衣物……瞬间被剥得精光!
张须陀,真乃“五骑胜两万”的猛人!
他左突右杀,带着人马杀开一条血路,竟然冲到了自己的爱将罗士信处。
危如累卵的罗士信这一支,早就被分割冲散,各自为战。
他带着自己的亲军二十多人,围成一个圆阵,正在勉励抵抗如潮水般涌来的瓦岗军。
“士信,小心!”
近在咫尺之遥,张须陀开见不远处一个贼酋,正挽弓对准罗士信放了一箭。
“呜——”
一件黑乎乎的物事从张须陀的手中飞去,正好挡住了射向罗士信脖颈的一箭。
这箭很是歹毒,奔着罗士信的脖子而去!
这,绝对是善射者之箭。
脖颈,正是骑将最薄弱之处。
全神对敌的罗士信,根本无暇顾及飞来的冷箭。
只觉眼前一黑,“嘭”的一响,才发现是一只圆盾掉在地上,上面是一支乌油油的铁箭。
显然,瓦岗军已经夺得了大量官军武器,开始拿着他们反击了。
张须陀见那施射的贼酋甚是了得,也来不及和罗士信说上话,抄起手中的马刀,就劈砍过去。
一时间,瓦岗军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那位白衣施射者,眼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杀神,一步步地迫近身前……
怎么说呢?
此时的张须陀,正是万人丛中的大刀侠客!
一步杀一人,百步不留行!
当面之敌,无不在他的那把大马刀下,糜碎!
而他身后的二十多个手持大刀、铁锤、巨斧的亲兵,就像一条开挂的血龙,吞噬一切!
杀怕了的瓦岗军,开始躲闪逃窜,意图躲开这些杀神之刃!
然而,就是那一下,什么都会结束!
白衣神射者,睚眦俱裂。
那一个个身首异处者,无不是他往日的好兄弟!
于是接连挽弓,射出连珠箭,对准那个为首的杀神!
一箭!
张须陀的胸口,犹如遭到一击重锤!
老张不由眼前一黑,喉头生甜,一口老血涌进嘴中。
好厉害的箭力!
张须陀强自咽下这口老血。
他的胸甲,非常精良,并非能被寻常铁箭射穿!
像他这等大将的明光铠,用的全是上好的精钢打制,防护力惊人。
如果没有七石以上的硬弓,再配以专门的十字开刃破甲箭,很难射穿而造成杀伤。
再或者,用大型强弩,发射倒刺重箭,直接用冲击力击穿、击破这种铠甲。
目前的瓦岗,还缺乏这种特种武器!
但是张须陀对面的这位,能用十石强弓射出普通的箭,却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老张不退反进,杀得更猛,又出一刀。
对面一敌将,被从头劈到腰,一分为二。
“三哥!”
白衣施箭者痛呼,手上不慢。
又一箭!
张须陀一个趔趄,他情急之间,翻转大刀一下倒插于地,双手抱紧刀把,堪堪稳住身形!
一口鲜血,喷出嘴巴,糊满面甲。
大口喘息,脸如金纸!
他的视线中,一片模糊红影。
手中,已经没有了圆盾,张须陀成了一个孤立的活站靶!
“呜——”
有一支铁箭,带着呼啸衔尾而至!
这一次,瞄向的,是张须陀的面甲与项圈之间的缝隙!
张须陀,知道这箭的来处所向,但刀光火石之间,已经没有时间去用翻滚、侧身等办法去躲避了!
死亡,来吧!
张须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