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国公真乃真豪杰也,不仅胸襟开阔、执政有方,这教育儿女,也是很有让人学习之处!”
“大才!”
这位契骨王子古思恩,马匹拍得非常响亮。
一时间,让李秀宁和徐娘子,眉开眼笑。
这歪果仁,既有趣,也识大体,还很会说话。
大家的关系,立马就变得融洽起来。
“哼!”
“不知道你那亲娘还在,是否愿意让你这千金贵体,来到如此偏远之地,风餐露宿、抛头露面?”
“这李叔德,越来越活回去了,自己的嫡亲闺女,都不心疼,真是!”
“唉!”
不想,旁边突然冒出这样几句大煞风景的话来。
那意思,似乎对李渊夫妇很熟。
并且,对于随意让一个高门嫡女到处乱逛,很是有意见!
谁?
正是那重新戴好眼镜,老神在在喝香茶的白发老头。
“说啥呢?”
“哦,老先生,您认识我家国公?”
本来徐娘子要发怒,可是看这老头一副雍容自若的淡定模样,立马客气地询问。
李秀宁也被说得满脸通红,差点就哭了。
长这么大,还真没有碰见谁跟她这么说过重话。
也许有看见不满的,但碍于老爹的面子,也不愿活敢说。
可这老头,全然一副长辈的教训口吻。
怎么能轮到你说啥呀?!
“呵呵,忘记给两位娘子介绍了。”
古思恩不好意思地扶额一笑,说道:
“这位,实乃当今大才,是先师尼父三十二代孙,夫子孔冲远!”
“啊?”
“啊?”
两声惊呼,不约而同地从两位美女嘴中吐出。
站起身来的李秀宁、徐娘子,一下子变得拘谨而规矩。
并且,两个人离开了凳子,向后一退,便仔仔细细地给孔颖达行了万福大礼。
这老头,脸上也没啥变化,只是点点头。
这个装扮怪异的老头,还真是孔颖达!
先师尼父,也正是大隋朝给孔丘仲尼的谥号!
这样的家族人物,别说这两个女流,就是广皇帝、李渊、杨子灿见了,都得恭恭敬敬,行弟子礼!
为啥?
因为大凡隋朝贵族子弟,哪个不说自己是儒家门人?
文帝立国,尊孔重儒,归正推仁,崇经尚礼。
这儒家的地位,比之魏晋南北朝时,那是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个段位!
再说了,以这老孔现在的江湖地位,还真说不定和当年的李渊、窦氏有着不浅的交往呢!
“嗯,起来吧,坐下说。”
终于变老实了的二女,忙依言坐下,傻傻地看着孔颖达。
四十三岁的孔颖达,其实并不老。
但是这人,头发胡子花白,也因长期埋首故纸堆或熬夜看书,就显得苍老。
他抬起一对大眼袋的眼睛,透过近视眼镜仔细端详两个女子,点点头。
最后,先对徐娘子说道:
“你这小娘子,嘿嘿,徐孝克是你什么人?”
这一句话,问得突然。
却见徐娘子双眼一红,立马眼泪就出来了。
“那是,那是贱妾的……先父!”
李秀宁很是吃惊,就是自己,也从来不知道徐昭燕徐娘子的父母名讳情况。
尽管两人自幼在师门相处,已然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但徐娘子很少提及。
可这孔老头,仅仅是看上一眼,就把人家的底细给说了出来。
“何至于此哉?”
孔颖达变得有些严肃和唏嘘。
显然,这老头和他所说的徐昭燕的父亲徐孝克,不是一般的熟悉。
“是你那些兄弟不容与你?”
“嗯……没有,我自幼便在师门生活,很少归家……”
“唉!这老徐,怎么就……”
孔颖达长叹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这,恐怕又是类似长孙无忌遇到的类似豪门恩怨故事。
徐孝克,东海郯人,陈左仆射陵第三弟。
少通《周易》,有口辩,能谈玄理。既长,遍通《五经》,博览史籍,亦善属文,而文不逮义。
梁太清初,为太学博士。侯景乱,去为僧,名法整。
景平还俗。陈天嘉中,除郯令,去职。太建中,徵秘书丞,不就。除国子博士,迁通直散骑常侍、国子祭酒。祯明初,进都官尚书、散骑常侍。
入隋,授国子博士,侍讲东宫,开皇十九年卒,年七十三。
之所以和孔颖达相熟,自是在学术上的交集,也不乏私人之谊。
“你和瓜儿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