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借着火光,看了看布条上的信息,想了想。
让后示意胡图鲁将猪野泽周边的地图拿了出来,仔细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
他掏出墨水笔,刷刷地写下好几行字,然后卷好塞进了竹筒,封好。
白青的身影,消失在了夜空。
阿布他们,开始了一场丰盛的烤鱼和烤狗肉大餐。
猪野泽东岸的牧场,面积宽阔。
当牧场中的牧人和看守被清理之后,并不担心这儿会被十里之外的休屠各人发现。
即使有一些零星的牧人,发现这边有火光,也根本不会在意。
在湖边的草场上,牧人、渔民、猎户在夜晚堆篝火取暖、防狼,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表现得越喧闹,越会让周围的人感觉到越安心。
反而,是那种在夜色中默默乱窜的人,倒是很容易引起牧民或猎户的警惕。
这种人,不是盗马贼,就是官府探子。
再者,就是那些无耻的专门混帐篷的淫棍!
这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放狗去咬,那都是轻的。
动静大的,就是躲在暗处一通冷箭,然后发出警报和鸣镝,招呼更多的族人过来捉拿……
阿布留在休屠各人村落里的队员,将对牧场这个方向的进出口,进行严密封锁!
如果有暴露的危险,他们将制造特别的混乱,以转移部落里武士们的注意。
匈奴人全民皆兵的习惯,仍然被屠休个人完美地继承了。
但他们已经开始不再逐草而居,而是过着相对定居定牧的生活。
小主,
比如,有了牢固的木头的、青砖的、泥巴的汉家样式房子。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仍然住在穹庐毡帐里面
或者做为奴隶,只能蜷缩在马棚的草垛之中。
并非猪野泽的休屠各人不想住在湖边,只是常常变幻湖岸线高低的猪野泽,总是随意淹没和退去那些适合搭放穹庐的地方。
所以他们的村落,最后选择在了马城河下游的东岸高台之上。
村子西边,就是马城河、石羊河。
村子南边,背靠黑山。
东边是苏武山,北边不远处就是猪野泽。
但适合饲养和放牧牲口的,却是在苏武山之后的湖沿地区。
因为周围都是无垠沙漠,倒是不太担心牲畜们会走失或被盗走。
至于会不会有人绕着湖岸,从另一边的求伏山西去或北遁,休屠各人更不会担心。
封锁!
因为屠休个各人的村落,就是恰好分布在黑山和求伏山之间这处纵向贯穿的平台之上。
其实,这处地方以前也是石羊河的古道。
后来发洪水,石羊河又分出了一条马城河。
这居于中间的旧河道,反而被两侧的河流削刮得越来越高。
最终,形成了两河、两湖、多山拱卫的一风水宝地。
难怪粟特人安修仁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就被这神奇绝美的地貌给征服。
同时,也把他的种子,热情地撒在这个苦难却也肥沃的地方!
但是,定居的生活方式,却算是捆住了休屠各人的腿脚,也禁锢了匈奴祖先们机动灵活的天性。
加上部族武士,都是零散而居,这就彻底废掉了他们快速出击的可能。
是的,屠休个人,梁赞的马匪,就是这个村落里的所有能上马的村民。
可是这支数量庞大的部族武装,在有了固定的屋舍和定居的生活之后,却没有学习和产生定居后必须拥有的固定化军营!
无疑,这是一个或许他们自己根本都没意识到的巨大错误。
无法组织快速有效的群体性反击和行动!
没办法,休屠各人当马匪,也才是这十几年的事情。
他们的战斗意识,已经随着老一代屠休个人一个个的逝去,变得淡薄和模糊多了。
他们现在的彪悍和血勇,只是在唤醒骨头和血液里那脉残存的记忆!
此时,许许多多男女老幼们,正齐聚在村子中央的祭祀台前。
看戏!
他们饶有兴趣地在这个舒适的夜晚里,围观头人的女人,杀鸡骇猴。
可怜的蒲月奴的惨叫声,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们面如死灰的表情……都让族人们产生了一种看大戏的喜悦和快感!
枯燥、贫瘠、封闭的生活,不正需要如此八卦而精彩的活剧,来调剂?
也或许,其中还不乏一些妇人和少女,在恐惧中充满庆幸。
是啊,头人帅气、年轻、俊美、健壮的孤涂,谁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