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谣辟的是,龙且是百战老将,从故齐国到辅佐项梁再到项羽,到现在已经六十左右了。那次彭城里的葬礼,是范增信不过龙且,想要夺回后者的兵权施行的权宜之计。
不管是哪一个,在韩翊看来,都有涣散人心之功效。不过这家长里短似的玩闹话,韩翊实在看不出来能对彭城那头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事简单,转述就是了。
听了韩翊的话,苟敬的脸上有苦色,他只说了句,“都尉对你真好,什么掉脑袋的污糟事,都交给我做了。也罢,邯郸这头,你好好看着。松子他们两个人,我实在支不动。”
……
韩翊再次见到松子,是在自家的院落里。松子一听说韩翊回家,便忙不迭地跟了过来。如果不是门房报出松子的名帖,韩翊是断然认不出她来的。
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不多的时日里,褪去了初见里黧黑的肤色,全身上下,无不是如牛乳般地白皙。最好看的是,她的眉和她的唇上的颜色,莫不是健康自然的那种颜色,偏偏又那么地好看。
如果不是松子本人说过她十几岁来的邯郸,到现在已经至少有二十年的光景了,连韩翊也只看得出来她最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不过最显眼的,莫过于她身上的服饰。内里一层素白,中间的鲜艳夺目,外一层粉紫,怎么看都不比邯郸城里的贵妇差。
她用羽扇半遮了脸,走到韩翊跟前,阵阵香风袭来,熏得他昏昏欲睡,偏那香味又带着点蔬果和时令鲜花的香气,让人没法往油腻上联想。
韩翊的反应让她很是得意,撤了扇,像大家闺秀那般给他行了个礼,然后笑着炫耀道,
“怎么样,苟老财给了奴家十金,让奴家打扮打扮给他看。奴家一看,邯郸城是个什么行情,十金哪够?于是就想了办法,把那些旧日相熟的绸缎庄的积压下的货品给翻出来,亲手做了这一身。”
韩翊觉得不比他曾经看到的任何一件襄邑产的绸缎的成衣差,心里不免感叹华夏最会穿衣的,居然在烟花柳巷处。只可惜当初自己没有见识到松子的这一才能,不然他定要聘请她作自己在生意上的左右手。
不过,惊喜远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