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爷一会儿便镇定下来,说:“迷信两字其实不是单一的,它分‘迷’和‘信’两种。在菩萨面前,心生贪念,总想满足私欲,就是‘迷’,执迷而不悟,生和死都是地狱;胸中装满大爱,脑子装满真诚,就是‘信’,执信而不茫,生和死都是天堂。”
莲茜月听了惊喜,这种各执一词的问题,想不到这个耄耋老人回答得这么简洁透彻,又跳到了一个高度……
贺冯唐在这边看着莲茜月忙着采访,时而被不平的地面绊得险些跌跤,她脸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只是用纸巾擦一下便又投入到采访中……
贺冯唐不得不佩服她对工作的的认真程度,以前总以为做新闻节目主持人很潇洒,很轻松,现在才知道原来也很辛苦。
观音殿四面的屋檐下镶了一圈由小灯粒组合起来的装饰灯,灯下连着各种色彩的飞鸟胶片,还有形形色色的胶质花卉。殿前的坪地上空也拉起了多条这样的装饰灯,与原先那些老款的小旗连接式相比,显得生气勃勃,别致新颖。这些东西是烂嘴想出来的,改变了小旗老款用后废弃的弊端,这些能重复使用。
因为他要价便宜,本地好多的庆典都用他这种摆饰,渐渐地成了他的一种收入渠道。
由于人太多,把三根撑起装饰灯的竹杆挤倒了。扯断了线路,装饰灯不亮,好长一段掉在地上。
灯光不亮,烂嘴必须当场修复。他一直在现场守着,发现问题后,赶快跑过去。一个人忙不成,刁波培过去帮儿子。贺冯唐见状也跑过去帮忙。
陈冬娥去M国没有这么快,今天上午观音殿竣工和观音显灵,她岂能错过瞻仰和膜拜机会?别人注意到了掉在地下的装饰灯,都是小心避开,或弯腰提起,防止损坏。陈冬娥一心只顾看观音殿,没注意脚下,接连踩坏了好几个粒灯,踩脏了飞鸟及花卉胶片。
烂嘴上前把陈冬娥推开,骂她:“瞎了你的狗眼,把观音菩萨身边的圣物踩烂,你还想得到菩萨保佑,做梦吧。”
陈冬娥冷不防被烂嘴一顿骂,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哪受得了?但自己理亏,不回骂又不甘心,便说烂嘴:“在菩萨面前,你嘴巴放干净点,没有女人缘,就因为你嘴巴臭。”
刁波培见她骂儿子,便接口:“兰玦,明明知道是稀狗屎,你还去踩。”
有人听了,掩口发笑……
就在这时,观音殿内钟鼓声同时响起,接着又响起了鞭炮声……
几分钟后,钟声鼓声鞭炮声停歇了,那位高僧和谷殿主走出殿门。古怪爷一声:“礼成。”随后手一挥,两头拉着红布的人手一松,人们瞬间汹涌起来……
为了争取烧头香,至少要烧第一遭高香,早已准备好的人一窝蜂地朝殿里冲去。
陈冬娥挤不过别人,被挤出人群,倒在外沿地上。她爬起来,不顾半身衣服沾了泥巴,又往中心挤……
孟花瑑的香烛早由高僧在第一时间插进了观音菩萨前的香案中,此刻她站在一个较高的地方,对着观音殿,本想下跪,看看左右,刚弯了一点的双膝又直起,然后双目紧闭,双手合在胸前,虔诚祈祷。她在心中呼唤她的母亲,您当年的许愿,女儿帮你实现了。
阿娥阿珊站在孟花瑑的身后,头微微低着,好像也在默默祷告,眼睛却在观察四周,面对这么多混杂的人群,她俩的职责始终没有忘记。
来人太多,摩肩擦踵,相互拥挤,贺冯唐不愿夹在人缝中观看,独自走到外围站在一米多高的岩石上。他冥冥中感到今天一定有人塞他纸条。果然,有一个穿着某卖场服装的外卖小伙子引起了贺冯唐的注意……
这个小伙有点像那晚被自己救的人,个子和身材都很像,脸型虽然那天看不清楚,但轮廓记得,与这个人差不多。难道,自己以前估计错了,是个男的?
外卖小伙子正推着两侧和后架全挂满矿泉水的单车走来……贺冯唐从余光中看到他在偷偷地观察自己。贺冯唐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便从岩石上下来,装成悠闲的样子接近他……
贺冯唐故意让屁股对着他,小伙子以为机会到了,伸手靠近贺冯唐的裤袋……,他正把纸条塞进去,手就被贺冯唐牢牢抓住了,纸条也缴掉了。
贺冯唐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开始逼问他……
对方说我就是个送外卖的,只是帮别人送纸条。
贺冯唐:“这个别人是谁?”
“不认识,他戴着眼镜和口罩。”
“不认识你怎么帮他?”
(下一节,我捆绑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