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在无限城中的琵琶曲变得愈发急促和昂扬了。
刀刃交击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华丽精美的建筑之间持续不断地响彻着。
猩红色的血之斩击四处飞舞,金灿灿的刀光高速轮转,一团团刺眼的火光伴着烟尘在各处升起……
妓夫太郎和宇髄天元的战斗从见面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怎么了?几个月不见,你一点也没有变强嘛!”宇髄天元咧嘴笑着说,头上的钻饰闪闪发亮。
妓夫太郎对他来说绝对是这里最理想的对手了,上回完成的谱面可以直接使用,全盛状态的他完全能够压制住这家伙。
不过,宇髄天元看似信心满满,其实内心懵逼又抓狂。
见鬼的,怎么这里就他一个?妹妹到底去哪了啊!
明明是双子鬼却不待在一起,这样让他怎么华丽地斩杀啊?
没办法同时砍头,根本杀不死好不好!
啊啊啊——这不是为难我这个华丽的祭典之神吗?
宇髄天元恨得牙痒痒,又没办法在妓夫太郎的纠缠下脱身,只能咬牙切齿地跟对方持续着这场没有卵用的对战,并且还要尽量保存自己的体力。
他流畅自如地在凌乱交错的血刃之间穿梭着,每次挥动刀刃都伴随着爆响和灿烂的火花。
然而,在他未曾注意的死角,一道薄薄的血刃突兀地掠向他的脖子。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及时做出了应对,迅速偏转身体避让开来,但脖颈侧边还是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这是……”宇髄天元微微扬起眉毛。
“切,你也没有多少长进啊。”妓夫太郎笑得露出了满口的尖牙。
“你以为只有你能看穿我的攻击,而我却不会思考怎样破解你的招式吗?”
“别小看我啊,小鬼!”
“你的那种所谓的谱面,其实是记住了我的攻击节奏和习惯吧?那么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发出与以往的习惯不同的、新的攻击……”
妓夫太郎活动了一下刚刚释放出血刃的右脚:“虽然很不习惯,威力也不强,但效果不错嘛。”
他瞥了眼宇髄天元颈侧的血痕,歪着脑袋笑了起来。
“现在,你中毒了。”
宇髄天元向后高高跃起,拉开距离后摸出一支药剂,直接扎在了手臂上。
随后他得意地扬起嘴角:“那么你以为我们不会分析你的毒素,制作出针对性的解毒剂吗?”
这次决战是鬼杀队发起的,所以每个柱都准备充足。
“嗯?”妓夫太郎笑得更厉害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是白痴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没有改变毒素的成分?”
宇髄天元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面无表情地又掏出一根药剂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这可是超强效的通用解毒剂,对付你那点小儿科的毒素绰绰有余!”他再度露出华丽的笑容。
其实他也不太确信这种解毒剂是否能够解毒,但至少可以延缓毒发的时间,减轻毒素的伤害。
配合他对毒素的抗性,完全能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这回轮到妓夫太郎不笑了。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伙狠狠瞪视着彼此,下一刻就再度激烈地交战起来。
双方打得天翻地覆,将周围的建筑拆得七零八落。
在他们所在区域更下层的位置,是一片宽广的水域。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咸味,颜色深蓝的水面微微起伏着,其上零散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岛屿,如同夜空中的星点。
锖兔和真菰在最大的一座岛屿上会合,持刀与木质建筑中的身影对峙着。
“你们是柱吗?”玉壶在壶上柔软地摇晃着身体,额头和嘴巴位置的一对眼睛打量着两人。
“不事先打招呼就偷偷摸摸进入我的地盘,很不礼貌呢。”他用左右两边的嘴交替说完,随后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
锖兔和真菰冷冷看着他,将手中的刀柄捏得紧紧的,心中悲伤、愤怒与痛恨交织。
不论是哪个猎鬼人,在看到玉壶身旁的东西——插在壶里的扭曲呻吟的人体之后,恐怕都会是这样的表现。
玉壶毫不在意两人的神情,自顾自地做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玉壶。”
说完后,他还十分有风度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