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银枪,一个箭步跨出殿门,横刀立马地怒视着来敌。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虽然龙四的枪法超群,但黑衣人胜在人多势众。
一盏茶的工夫,龙四便寡不敌众,渐落下风。
形势对他来说,岌岌可危。
最要命的是,这帮家伙就像亡命之徒,完全不要命,前赴后继地向龙四发动攻击。
尽管他枪挑了几人,在他们的胸口扎了几个窟窿,死翘翘了
血,染红了山神庙的殿门。
很快,他们就撕破了龙四的枪网,有两个黑衣人突入了殿门。
殿内传出了李银来与凶徒的打斗声,和蒙面女子恐惧的尖叫声。
龙四被殿外的黑衣人死死地纠缠,无法脱身,施以援手。
“难道今天要命丧此地?”龙四寻思道。
不料他心一慌,一不留神,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要不是,他躲闪得快,恐怕整条胳膊都被卸掉了。
眼看着两个黑衣刀手步步紧逼,无路可退。突然,一柄银枪凌空而来,从其中一个黑衣人穿胸而过,将他紧紧地钉在木柱上。
黑衣人一招毙命,龙四身上的压力倍减,形势骤变。
“爹!”龙四又惊又喜道。
他看到龙振新驰援,马上精神抖擞,三下五除二结果了那个黑衣人的性命。
其余的黑衣见势不妙,马上落荒而逃。
殿内剩余的两个歹徒,也被龙振新一一除掉了。
李银来揭开黑衣人脸上的面具,竟然发现他们是客栈里的两个刺客。
原来,龙振新押镖回来后,被老管家告知龙四独自押镖,生怕他有危险,便一路披星戴月地追踪而来。恰好在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及时出手,替他解除了危机。
高家庄的主人高孟君,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乃是杭州城里的大善人。故,杭州城里,有谁人不识高孟君呢?
高家庄是一座大宅院子,高墙之内碧瓦朱甍,层台累榭,接连不断。
龙四父子俩将蒙面女子护送至高孟君府上时,高孟君正襟危坐地坐在厅堂的虎皮太师椅上,等候着他们。
高孟君见到蒙面女子,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张口就吩咐她上前说话。
蒙面女子走上前,假装揭开脸上的轻纱。突然,她右手朝着高孟君的脸上一扬,从衣袖内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
高孟君猝不及防,满头满脸都沾上了粉末。
刹那间,高孟君从太师椅上滚下来,跌倒在地上,双手拼命地抓头抓脸,痛苦地呻吟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没过一会,高孟君脸上皮肉糜烂,面目全非,奄奄一息道。
“高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还记得十五年前,被你害死的刘弈泽吗?”蒙面女子掀掉罩在脸上的纱巾,恶狠恨道。
她的脸上布满了伤疤,被火烧过的疤痕。
“我……我不是……高孟君……我……也不认识……刘弈泽……快给我解药……救我……救……”高孟君痛苦地哀求,不一会儿,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爹,娘。蝶儿为您们报仇雪恨了。”蒙面女子说罢,从袖套里拔出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龙四想不到会发生如此的变故,他想出手制止已来不及了。
“少镖头,我不该欺骗你。因为我不这样做,我就无法接近高老贼。多谢你一路上的照顾,和舍命相救。你的大恩大德,蝶儿来世再报了。”
此时,龙四才知道蝶儿为什么一路上沉默不语。原来她就是托镖的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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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姑娘,你大仇已报,又何苦自杀呢?”龙四抱着她的娇躯,痛心道。
“我蝶儿,十五年前已死了。要不是立志报仇,我是活不到现在的。现在大仇得报,我也一了百了,无牵无挂了。”蝶儿望着窗外的天空,两眼放出清澈的光彩。
“哈哈,想杀我高孟君?你还不是嫩了点。”一个富态十足的老者从屏风外转了出来,得意地笑着说。
“你……你才是……高……老……贼?”蝶儿怒视着高孟君,目眦欲裂道。
她的眼神充满着怨恨,不平又不甘。
“你那小伎俩能骗得我吗?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挑选今天这个日子来报仇。”
“我……我不该……选择今天这个日子。我太傻了。你老贼怎么又会忘记……今天这个日子呢?可恨我……”蝶儿喃喃细语,她的音弱越来越弱……
“原来,你就是十五年前,轰动江湖的刘家堡血案的幕后凶手。”龙振新盯着高孟君道。
“没错。不过,既然你们都知道真相,那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高孟君恶狠狠道。
他轻轻击掌,从屏风后,从门外,从窗外跳进十几个戴着鬼头面具的黑衣人,将龙四三人团团围住。
“给我杀了,赏银千两!”高孟君面目狰狞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黑衣人像打了鸡血,“嗷嗷”地高叫着上前冲。
高孟君也不闲着,他抄起一把鬼头刀,纵身上前,一招“力劈华山”朝着龙振新的脑门劈了下去。
转眼间,众人混战成一团。
一柱香的功夫后,黑衣人全部被解决了,李银来也身负重伤。
大厅里只剩下龙四父子与高孟君三人还在殊死搏斗。
别看高孟君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但拼起命来,异常凶狠。
龙四父子俩费了九牛二虎的劲,以龙振新断了一条腿的代价,才合力将其诛杀。
龙振新落下腿疾之后,便将威远镖局交给了龙四打理。
同时,他又给威远镖局定下规矩,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的镖。顾客有求,威远镖局必应。
自此,此镖规成了威远镖局立身之本。
天穹似乎被砸破了一个洞,大雨一直下,誓要将大地淹没。
突然一声炸雷,将龙四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蓑衣客既然拿它出来说事,龙四可不敢废除,不可不接。
锦盒是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何物。
龙四用手掂量掂量,锦盒又不沉重。
“下月中旬送到,掐指一算,还有二十余天。七星楼总舵离这儿,只不过是八百余里,满打满算,只不过是十余天的路程。蓑衣客预留出这么多时间,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龙四暗忖道。
“四爷,此事诡异,为防不测,要不,多带些兄弟护送?”何立看着龙四沉吟不语,知道他难以决定,提议道。
“此行凶险异常,我一人走一趟就可以了。”
“可是,前路未测,你……”
“人多,目标大,反而累事。我孤身一人,有利于便宜行事。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镖局里的营生,还要拜托你多费心了。”
“嗯!”何立想想也是,也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