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哥,我把锦盒藏在床底下。你醒了之后,拿出来再送到七星楼去。”杨禹贴着龙四的耳根交待过后,便一掌把他拍晕了过去。
待龙四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是五更天了。
他发现他独自躺在床上,窗和门都关闭着,屋里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
他想起锦盒,顿时大惊失色。便一骨碌地翻身下床,向床底下扫视了一眼,看到包裹着锦盒的包袱静静地挨着墙根躺着,紧张的心立刻松缓了下来。
“杨兄弟,你现在何处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龙四一想到杨禹奋不顾身地替他负重前行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拂晓后,龙四迎着东方的第一抹红霞,毅然地上路。
这一次,他一路通畅,再也没有人劫镖。
不出一日,他就到了七星楼的地界。
碧空如洗,烈日当空。
风停了,树叶蔫了,草尖也蔫了。
窒息般的热浪扑面而来,躲在枝叶上的蝉儿彼此聒噪四起。
龙四连续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大汗淋漓。
他看到前面山脚下有一条溪流,便走过去,捧起清凉的溪水洗把脸。
这时,他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岔道口上有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树下站着两个人。
龙四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在等候自己。
他打量了四周,发现这是唯一的必经之路。
丑媳妇免不得见公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龙四走近之后,看清楚树下之人竟然是王云鹤和玉虚道长二人。
“王掌门,玉虚道长,龙四有礼了!”龙四抱拳道。
“龙老弟,你能否将身上的锦盒交给我们处置?”玉虚道长道。
“王掌门,玉虚道长,此事万万不能。你们是知道我龙四,希望王掌门和道长不要强人所难了。”龙四道。
“这是关系到整个中原武林生死存亡的大事。希望龙老弟本着为武林同道着想,请三思而行啊!”玉虚道长道。
“威远镖局的规矩,我龙四绝不能破坏。所以,恕我不能答应。至于锦盒的事,我龙四自有安排。”龙四大义凛然道。
“玉虚道长,既然龙老弟主意已定,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龙老弟,请吧!”王云鹤道。
“王掌门,这……”玉虚道长尴尬道。
因为他万万想不到王云鹤竟然“食言”,给龙四放行。
龙四也不多说,他朝王云鹤颔首示意,迎着烈日前行,很快消失于岔道口中。
“王掌门,为什么不截下锦盒?”玉虚道长满腹疑团,不解道。
“恐怕现在的局面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你看!”王云鹤指着不远处的巨石,叹气道。
十丈外的巨石上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七星楼主花英杰?”玉虚道长惊叫道。
“正是他。”王云鹤道。
这时,玉虚道长发现他们的周围出现了不少弓弩手,箭已上弦,正对着他俩。
只要花英杰一声令下,便有铺天盖地的箭矢向他们射来。
纵使他们有通天本领,今天恐怕也难逃一劫。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里是七星楼的势力范围,周围不知潜伏着多少七星楼的高手。
就算他俩人能躲过箭矢轮番的攻击,恐怕在七星楼众多高手面前也寡不敌众,无法全身而退。
现在不动手,七星楼不知虚实,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他们还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棋错一着,满盘皆输。玄通大师犯了错,已注定我们输了。花英杰对《玄天神功》志在必得,如果我们硬抢,七星楼必定会全力以赴。这样就会暴露了我们的实力,花英杰可能趁机一口将我们吃掉了。现在只能寄望龙四能妥善处理了。”王云鹤黯然销魂道。
玉虚道长听到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众幸刚才没有鲁莽出手。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他俩身陷囹圄,当是想法脱困,方为上策。
至于与七星楼的战争,已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了。如何应对这场武林浩劫,当是脱险之后从长计议,慎重决策。
“王掌门,玉虚道长,在下七星楼总管薛怀义。代楼主向两位前辈问好!”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走近王云鹤的面前,毕恭毕敬道。
“花楼主有礼!”王云鹤道。
“楼主说了,七星楼里已略备薄酒,聊表敬意。若两位前辈不嫌弃的。请随小的一同前往,开怀畅饮。”
“花楼主的心意,我俩心领了。只是途经贵宝地,未曾备薄礼,冒然打扰,恐礼数不周,有失颜面。烦请阁下转告花楼主,容他日再登门造访之时,我们再与楼主把酒持螯。”王云鹤不卑不亢道。
“那我将王掌门的话如实转达给楼主。王掌门,请!”薛怀义微笑着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告辞!”
王云鹤和王虚道长两人就坡下驴,告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