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三儿在那?”王云鹤听完了李老鸨的述说后,转头问王逸文。
“他刚才打斗的时候还在,谁知道他现在溜到那里去了?”王逸文张望了四周后,哭丧着脸道。
“这个三儿肯定有问题。张祥,你带几个人,去把这个三儿给我逮过来问话。”刘捕头道。
刘捕头知道这个“三儿”的来头,上次王逸武遇害一案,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他本是城里的一个花花公子,仗着家里有几个铜臭钱,整天跟城里的纨袴子弟混在一起,四处拈花惹?,寻花问柳。
怡红院则是他们最喜欢花天酒地、纵情声色的一个地方。
“刘头,不用找了。三儿已被人杀死了。”突然,一个捕快从门外挤进来,大声嚷嚷道。
“他人在哪里?”刘捕头回头问道。
“就在前面的后巷里,是打更的马驼子发现的。被人扭断了脖子。”
洛阳王府彻夜灯火通明,一夜未平静。
王云鹤尽遣王府的精英,四处打探和查找王云豹的下落。
晨曦,王云鹤坐在议事厅里,脸上的疲态尽显,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王云彪坐在下首陪同着,耷拉着脑袋,望着地板出神。
他几次想劝王云鹤回房间休息,但话到嘴里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大哥的脾气,如果没有王云豹的消息,他绝对不会做到心中的石头落下地,高枕无忧。
他唯有做的,就是忐忑不安地陪着他,不敢在懈怠之意。
待日上一竿时,各路人马陆续返回王府禀告,均未发现掳走王云豹的那伙贼人的蛛丝马迹。
“真奇怪,那伙贼人把老三劫持到那里去呢?他们劫持老三又意欲为何?他们又怎么做到如此周密,不留下一丝半缕的痕迹呢?”王云鹤心中暗忖道。
“大哥,能在我们洛阳城里把老三掳走,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用猜,肯定是熟悉我们的人做的。”王云彪终于鼓起勇气道。
“我也是这样想。毕竟,洛阳是我们的地盘,陌生人是不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把事情办得如此干净。”王云鹤用赞许的目光注视着王云彪道。
“爹,难道是詹安勾结了歹徒一同做的?”王逸凡道。
“有这种可能。詹安在我们王府整整二十年,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是他伙同歹徒做案,确实有可能做得到不留痕迹。”王云鹤道。
“这个詹安太可恨了。如果让我逮到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王云彪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靠手,咬牙切齿道。
“詹安虽可恨,但眼前如何拯救三弟才是当务之急。”王云鹤道。
“爹,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洛阳王府从来没有遇上这么重大的危机,王云鹤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王逸凡望着愁眉苦脸的父亲,心疼不已。
他也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有铁一般的意志,不会轻易被击倒;他知道他海一样的睿智,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将王云豹从敌人手中解救出来。
此时,王云鹤想到詹安,神情落寞,眉毛紧皱。
如果这件事确实是詹安背后策划,后果不堪设想。他一旦反水,洛阳王府众多的机密就会曝露给对手,这么多年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
当前,迷离扑朔,敌我不明。敌在明,我在暗。如果自己乱了阵脚,反而让敌人有机可乘。不如以退为进,以静制动,以打乱敌人的布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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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儿,你通知下去,叫大家散了,不要再去打探了。各自回去好好休息吧。”王云鹤打定主意,吩咐道。
“爹,为什么?难道不救三叔叔了吗?”王逸凡急了眼,问道。
“是啊,大哥,难道我们要弃三弟而不顾?”王云彪也百思不解地问。
“救!必须要救!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云豹他暂时性命无虞。”
“何以这样说?”
“他们对付的人应该是我,敌人在下一盘棋,而云豹只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你们想想,如果他们想要云豹的性命,在怡红院里一刀就可以结果了,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折地把他掳走。他们这样做,肯定是有他们的这样做的目的。既然如此,那云豹是他们手上的一枚棋子,就不会轻易地把它毁掉。眼下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若自乱阵脚,恐中敌人的冷箭。不如按兵不动,等他们出招就可以了。”王云鹤成竹在胸道。
两天过去了,敌人还没有消息传来。
王府也是一片鸦默雀静,阒无人声。
“大哥......大哥!凡儿,大哥呢?”
王云彪一头闯了进来,嘴里嚷道。
“爹爹这会儿在听雨轩里钓鱼。”
“这两天都过去了,三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急死人,大哥还有心情钓鱼?”
这头王云彪急得团团转,那头王云鹤却稳坐钓鱼台。
“少爷,快来看看。”一个婢女惊叫着,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什么事?”王逸凡使了一个眼色,沉静道。
“三老爷.......三老爷的玉佩,还有一封信,不知被谁放在会客厅里。”
“你去听雨轩告诉爹爹去!二叔,走!我们瞧瞧去。”
玉佩是放在会客厅里王云鹤的座椅旁的桌子上,下面压着一封信。
这两天,王云鹤不是在书房里看书,就是去听雨轩钓鱼,一概不接待客人。所以,客厅里没有他人出入,只有府上的丫环扫尘的时候才去。
王逸凡问过府上的人,都说没有见到有人出入会客厅。
“这是什么人放在这里呢?”王逸凡自言自语道。
“这不明摆着吗?肯定是詹安那个叛徒所为了。”王云彪气急败坏地说。
“三叔说的是,陌生人没有这么熟悉这里的环境。”王逸凡点头称是。
两人正讨论着,王云鹤匆匆地赶到。
他一把抓起玉佩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再把信打开,认真地阅读起来。
王云彪二人着急地望着他的脸,但王云鹤的脸上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