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安连连后退多步,才稳住身形。
他看到王云彪只是虚晃一下,便站稳脚跟,内心一震,他想不到王云彪的内功如此之深。
就在他还未回过神之际,王云彪的拳头又划破黑暗,混夹着咆哮的风声奔袭而到,如野马脱缰,如山洪倾泻,势不可挡。
他的身形奇快,拳风刚猛,超过了詹安的想象。
詹安在暴风疾雨般的拳头袭击之下,竟无还手之力。他一下子已被逼到江边,再也无路可退。
“你去死吧!”王云彪大喝一声道。
他的拳头宛若雷霆之怒,冲着詹安的胸口抡去。
“二弟,让我来!”
说时迟,那时快,王云鹤刚好赶到,急遽叫喊一声。
王云彪闻言,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头顶上掠过一道黑影,快速地扑向詹安。
“咝”的一声,王云鹤手中的剑深深地插在詹安的胸口上。
这一剑隐藏着王云鹤全部的怒火和仇恨。
“你……你……”詹安望了望插在胸前的剑柄,惊恐道。
“我要亲手为超儿报仇。以告慰他在天之灵。”王云鹤怒目圆睁道。
詹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双手按着胸前的剑柄,一步一步地后退,接着一个踉跄,一头栽在江水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王云鹤伫立在江畔上,眺望着滔滔不绝的江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王云鹤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到书房。
他坐在太师椅上低头冥思了一会,才拿起桌面上的茶杯,一喝而尽。
他不知道,在窗外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王云鹤把桌子上的茶一喝而尽时,窥视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
很快,王云鹤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双手捂着胸口。他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挨着桌子慢慢地倒下了。
王云彪见状,满脸笑容地从门外步了进去。
“二弟,救我!”王云鹤痛苦地呻吟,当看到王云彪,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冲着他呼救道。
但他很快发现,他错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救星,而是一头露着獠牙的凶残的恶狼。
王云彪径自走向桌子,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认真地端详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王云鹤。
因为救命的人绝对不会如此镇定,也不会如此无动于衷。
王云彪的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笑容,似是胜利,似是嘲笑,又似是怜悯。
“你……”王云鹤以乎想到了什么,他缄默不言了。
“你是否问我此时为什么在这?还是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王云鹤看着满脸得意神色的王云彪,茫茫然地摇摇头。
“因为茶杯里的毒药是我放的。鬼花婆婆的毒药端的厉害,见水就溶,无色无味。你看看,这不中招了吗?哈哈……”王云彪肆无忌惮地笑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洛阳王府家主的宝座,人人都想坐。而我也不例外。”
王云彪说着,他一屁股坐在王云鹤的座位上,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摆出了一个睥睨天下的姿势。
“唉,这个座位有那么好坐吗?”王云鹤叹气道。
“你……你没有中……中毒?”王云彪突然像是看见了鬼怪一样,惊恐地盯着王云鹤道。
此时的王云鹤呻吟声消失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待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欲站起来时,王云鹤已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指如闪电般在他的麻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刹那间,他整个人像一条死蛇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坐椅上。
他看着王云鹤若无其事地立在他面前,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我想不到你如此的利欲熏心。为了个人私利,置家族的利益而不顾。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你连我都要谋害。”王云鹤痛心道。
王云彪像是一个做错了的孩子,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喝下你杯中的茶,却没有中毒,是吗?”
王云彪抬起头,望着王云鹤,他的眼神充满着希冀,能从他的嘴里解开他心中的疑团。
“因为我虽然喝了茶,但我并没有咽下去。我刚才喷出来的是有毒的茶水,而不是毒血。”王云鹤许久,才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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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往你的茶水里放毒?”王云彪死灰着脸道。
“我原本不知道茶水里有没有下毒。但我知道刚才有人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猜测茶水里有毒。我心里一直都不希望放毒的人是你,但是我还是把你看得太好了。”王云鹤叹息道。
“哈哈,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王云彪爆发大笑道。
“失望,太失望了。”王云鹤看着眼前有些不认识的王云彪,心里猛地泛起一阵悸痛。
“可是,我还没有输!三弟还在我们的手上,你杀不了我。”王云彪两眼放光,冲着王云鹤狂妄地嚷叫道。
王云鹤看着处于癫狂状态的王云彪,顿时觉得他有些可恶,又有些可怜。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云鹤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他原本以为王云彪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迷失心智,只要他真诚认错,他还是会原谅他的。
但眼下的王云彪,已不是他想像中的王云彪,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王云鹤抑制着心头的悲痛,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掌。
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没死?”王云彪惊愕道。
他像是看见一个鬼魂,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