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爷还是那个太爷。
等回到家,面条已经在锅里了。
陈忠海端出生姜水递给两人:“赶紧喝。”
微麻微辣又有些甜的生姜红糖水顺着食管流进胃里,整个身体仿佛都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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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带来的微凉湿气消散一空。
微黄的煤油灯光下,三人围着桌子,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臊子面,场面十分温馨。
天空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天河水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
之前人们预想中的最坏结果也成为了现实。
大雨一直下,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苗头。
人们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但日子该过得还是要过。
第四天的时候,陈忠海半夜忽然被人拍门叫了出去。
“海叔,醒醒,快开门。”
风雨声太大,来人砸门砸了十几遍里面的人才听到。
岑杨的房间距离大门最近,是最先被惊醒的。
“小杨,快叫你爷爷起来。”
大队上的一个小年轻披着一件蓑衣,头上戴着斗笠,面色焦急。
第一时间岑杨就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好,我这就去。”
陈忠海被叫醒只来得及穿上衣服,岑杨手里提着药箱,岑柚拿出那把黑色油纸大伞:“爷爷,我们陪你去。”
“好。”
路上泥泞不堪,岑柚和岑杨一人一边扶着陈忠海。
老人家骨头脆弱,摔一跤后果不堪设想。
药箱则是由那个小年轻抱着,牢牢护在蓑衣下面。
私人冒着风雨一直来到大队部,里面已经围着二十几号人,原本有些空旷的屋子被挤得满满的。
“怎么回事?”
看到陈忠海来了,围着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阿海,快来看看。”陈忠勇一脸后怕,“栓子家的房子今天晚上塌了,其他人都没事,栓子有点倒霉,快出来的时候滑了一跤,被砸下来的一个木头砸到了腿,好像骨折了。”
“我看看。”陈忠海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蹲下身子用手摸栓子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