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了这世上有坏人，他非说自己强，现在好了，不知死在哪里，就是可怜我烧纸钱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烧，哎——”

不然它自己一个人，哦不，一条鱼待在几万平方米的宫殿里吃香喝辣，用得着出门风吹雨淋的？

傻子都知道哪种生活更好！

蔺柒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谁让这九彩雀鱼巴巴了半天它主人如何如何，就是不说它主人是谁，这让她完全不敢接话。

谁知道这是不是杀猪盘，等她张口说一句坏话，九彩雀鱼的主人就从水下出现，对她说自己因为说坏话冒犯了他，需要给钱。

毕竟它话里虽然都是在抱怨自己的主人，但意思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九彩雀鱼明显也只是太久没跟人交流，一说起来完全停不下来，巴巴了将近半小时，口渴了才抽空喝了杯水。

喝完水它也不想讲了，往桌上懒洋洋一躺，似无意道：

“说起来也奇怪，我本来是跟着他的气息一路找过来，为什么会在小人类你这消失？”

九彩雀鱼的话只是随口一说的抱怨，但却让蔺柒警惕起来，

她收拾着桌上的残渣，像是随意聊天般开口：“你的主人，是人类吗？”

“怎么可能！”九彩雀鱼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主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阴险狡诈恶毒......的人类！他可是整个海洋最圣神，最不可侵犯，最英明神武，最最最伟大的......反正不可能是人类就对了。”

话说到一半，九彩雀鱼回过神，就那个名字咽回去。

“这样啊——”蔺柒垂眸认真清理桌子，她大概猜到它的主人是谁了。

“你别伤心小人类。”九彩雀鱼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得蔺柒伤心，别扭安慰道：“虽然你也是人类，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类了！跟那些阴险恶毒的人类不一样，你不是人，哦不，你是人，但不是那种人......”

它说着说着反给自己绕进去了。

蔺柒低着头竭力掩饰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声音放轻，语气里包含三分坚强三分洒脱以及四分悲伤：“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