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小许,我还是那句话。”杨雁安摇头,“凡是能被称为‘非遗’的东西,那就没几个是真好学好做的。”
“绒花这玩意做起来看着像是比通草花要简单一些,但你想完全自主做到媲美专业人员的水平,那也还是要颇下一番苦工的。”
“——关键点在于,通草花没有经历过合理且成形的技术降级,我们目前很难找到一种较为完美的、能全方位理想替代通草纸的东西。”
“这在无形中大大拉高了普通群众了解通草花技术与历史文化的门槛——毕竟又不是所有人都是手工博主或簪娘,愿意费钱花时间去买真正的通草纸与专业器具,体验一把做通草花的感觉。”
“但绒花就不一样了,绒花在市场上有现成的、且很完美的平替材料。”
“这……是啥?”许意迟茫然眨眼。
杨雁安轻描淡写:“扭扭棒呀。”
“啥?”许意迟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扭扭棒,就是小孩做手工用的那个扭扭棒,”小萝莉弯眼笑笑,“目前已经有相当多的厂家做了加密版本,供人做仿绒花玩儿。”
“小许,这东西你可别不服,扭扭棒虽然完全是机器产物,但除了材质、尺寸和用途,它在搓条上最基础的原理,和绒花是完全一致的。”
“这就是一种成形且合理的技术降级,而扭扭棒的存在,又极大满足了相当一部分对绒花只是有一点兴趣、想尝试一下,但又没打算真学怎么做正经绒花的那些人的需求。”
“于是这里产生了新的发展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