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德昌左手的三十米外,是他的师弟张河。张河手执的是与他老爹张顺一样的鱼叉,那鱼叉上下飞舞,叉尖寒光点点,对面之敌纷纷倒下,鱼叉与兵器的撞击发出奇怪的声音,荡震四周,慑人心魄。
师兄弟两人身后的鸳鸯阵配合默契,犹如一个个绞肉机,向方腊军绞杀了过去。
赵朗暗自点头,这一次,他禁止张顺使用轰天雷,目的是充分利用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练兵,对付这些方腊的造反军也用轰天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3个方腊军的方阵被张顺的团练兵一个冲锋,立刻被冲的七零八落,散乱开来。这也难怪,明代威继光在实战中创下的各个鸳鸯阵本来就是冲着以少胜多,攻防兼备而设计,在冷兵器时代,对付步兵,几乎是无敌的存在。眼看着方腊军就要被击溃,那徐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取过一根长枪,手一挥,大声叫喝:“全体进攻,全他妈的进攻!”后面的农民兵在阵前督战队的催促下,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叫喊,“嚯,嚯,嚯……”六七千的杂兵向前涌了过去,高举着锄头、铁锹,如潮水般冲向江州团练兵,想要冲破张顺的鸳鸯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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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团练兵摆下鸳鸯阵,如水中磐石,巍然不动,不断地收割着方脂军的性命,在早上的阳光照耀下,鲜血纷飞,尸横遍野,惨叫之声响彻四周。
杨德昌杀得性起,抡起两米多长、六十斤的铁棍,一扫就打倒四五人,一戳就戳破对面的盾牌,全身血气上涌,豪情万丈。他一丈之内,无一敌人敢靠近。杨德昌回头看了看鸳鸯大阵,好像有点乱了,赶紧大手一招,把附近的小阵归垄归垄,抵住了大批大批的方腊军。双方杀得难解难分,江州团练兵凭着勇猛和鸳鸯阵把方腊军杀的鬼哭狼嚎,方腊军凭着人多,一批一批地扑上去,咬牙切齿地拖也要拖死对方。
从出战到此时,双方已厮杀了大半个时辰,江州团练兵已疲惫,这鸳鸯阵猛打猛冲,消耗的力气甚多,不断地砍杀一个小时,体力已消耗了大半,而方腊军还是凭着人多,一拨一拨地向前冲,一时这间,双方胶着起来。江州团练兵已开始出现伤亡,安道全组织的医疗队抬着担架,正不断地向后运输伤员。
这样持续下去可不是好事,赵朗眉头一皱,正欲出手。忽然,浔阳江码头200多名船队护卫在一道人的带领下,从江边杀将过来。那道人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上下纷飞,每一次刺出必杀一人,一拖一回,又杀一人,枪法之高世所罕见,端的是一个大杀星。
赵朗大为诧异,护卫队中有枪法如此高之人,他可没听说过啊。定眼看去,却不认得此人,难道是林灵素的弟子?算一下时间,林灵素也差不多离开东京,归隐江州了。
正在疑惑间,那道士已率领200多个商行护卫杀进了敌军阵中,20多个鸳鸯小阵的生力军如同一个个小钢钻,一下子就把方腊军这个盾牌钻破。两军原是胶着,被这生力军一冲杀,方腊军终于溃败。首先是拿着锄头、铁锹的杂兵往后便逃,边逃边喊:“打不过,打不过,快逃,快逃命!”
开始是三四百人逃,不一会就两三千人逃,那方腊的督战队被逃兵一冲,即时被卷入了逃走的人浪之中,被踏成了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