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签了一张空白支票,攥着钢笔的手指掐得青白,清隽的字迹变得潦草,还是忍不住喃喃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要,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撕了它,但是……最起码对自己好点。”
“别再跟自己过不去。”
林子彦将支票放在他的枕头边,缓缓俯身,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易碎品想要亲吻项恺的唇。
他最终还是迟疑了,与项恺苍白的唇瓣只毫厘之间的距离,淡淡地笃定地告诉他,“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
林子彦咬破自己的下唇,鲜红的血滴在项恺的唇瓣上,林子彦毫不犹豫地贴上去,温热的血在两人的唇齿间流动,林子彦撑起身像是又一次躲着项恺朝自己挥过来的拳头,露出一个痞坏的笑,“就当是个纪念。”
“项恺……我……”
他欲言又止,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直到站在房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项恺,视线里病房内的一切都慢慢消散只剩下项恺和床头的那束小雏菊。
林子彦第一次送项恺的花也是小雏菊,自己只觉得莫名的与项恺般配。林子彦在一片花海中一眼就看到这束雏菊,就像在拳击场上一眼便瞧见项恺,像是一道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健硕的体型,有力地拳头,他挥洒汗水的模样,一幕幕都清晰的在他脑海里。
林子彦不知道这束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爱,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发现。
安静的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猛然睁开双眼,幽深的黑眸空洞,毫无波澜。
翌日,林子彦陪外祖父坐在病房的餐桌吃早饭,高宇寰推开门走进来,林老爷子微微一抬头,眉宇之间掠过一丝威严,不苟言笑地冷哼一声。
高宇寰被臊得摸了摸鼻尖,“爷。”
林子彦的眼睛睁得溜圆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高宇寰恭敬地说:“爷爷,我爸还有几个伯伯都回去了。”
“怎么,你也要走?”老爷子没好气地打断他。
高宇寰哑然,抿了抿唇。
老人的声音沧桑有力:“我已经够老了,居然还要应付你的这些糟心事。”
林董事长摔下筷子,“如果不是我要死了,你也不会回来!”
高宇寰为难地劝说道:“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是我混蛋,这种事我会妥善处理好,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了。”
林子彦夹着虾饺喂到外祖父嘴边,帮着高宇寰开脱:“外祖父,你要不要尝一口这个虾饺啊,这可是我早上开车跑了半个城才买回来的?”
林老爷子瞪了林子彦一眼,“你不用堵我的嘴,你以为我没说你吗?”
小主,
林子彦朝着外祖父委屈地眨着狗狗眼,“外祖父,我可是一直在医院陪着您,哪都没去的。”
“您是不是嫌我烦,不想我陪您了?”
林子彦卖乖地说:“那我也不走,就算您赶我,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