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每一个人耳中都传来长剑磨地的声音，寻声望去。

杜方拄着铁剑，从后面越众而出。

脸色坚毅，昂然——

“掌教，我残废之身，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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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玑铁青的脸上终于笑了，“玄贞师弟果然没有看错你！他是真的慧眼识人，他曾说你是我灵霄崛起的关键人物，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天道冥冥，自有定数！”

李青霜立刻叫道：

“不行，你不可以，绝对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

杜方望向她的脸庞，凄然道：“我这一生，家破人亡，现在是残废之身，终生再也不能修剑，彻底成为了一个废物，这青胎从我手中开始，也当从我的手中结束！这天道，让我来受！”

“你……你还有我……”李青霜说出这句话，再也忍耐不住，掩面蹲身，痛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李青霜，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吐露心声，人人都是愕然异样的神情，看着他们。

杜方脸现苦笑，拖着残躯，缓缓将她拉了起来，柔声安慰说：

“师姐，别伤心，就算我肉身毁了，我还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陪在你身边，别伤心……这是命数……咱们普通人，改变不来的！”

“这不是命……我会照顾好你的……就算你不能修剑，我也会养你后半辈子！”

李青霜眼中含泪，紧咬嘴唇：

“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他是自尊自傲之人，办事从来都是一人独行，从不麻烦别人，现在他彻底成了累赘，杜方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苟活下去。

缓缓走向玄玑，说：“掌教，开始吧！”

玄玑却是脸上敬仰之色浓郁，似乎他内心也知道，即将做出的，是一件旁人不能承受之痛，蓦然，他向着杜方拜倒了下去。

“杜方，玄玑替历代祖师，向你道谢，请受我一拜！”

玄玑神色庄重，撒开道袍，缓缓跪了下去。

身后所有灵霄弟子，都跟着跪了下去，看着大义凛然，身断肢残的这个外门弟子。

每个人脸上都是无声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