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军中军帐里,貊将像一头狂暴的狮子,两眼赤红,双拳紧握,在大帐中不断地踱着步。
“报告,骑兵陷入义勇军阵中,正在厮杀中。”
“厮杀!难道还没突破吗?他们面对的是步兵,就是一根根木头桩子,也要杀这么半天吗!”他怒吼着。
进军大燕这半年,他一直在打前锋,杀燕军如杀猪狗。从来没觉得困难。直到他们在河洛遇到姜维部,才感到有些难缠,但也仅仅是难缠而已,他们以一比三的兵力能够轻松对付他们。
现在,现在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而且威力巨大。步军对骑兵也敢死拼。
“我是三万精骑,他们,他们最多四万步兵,还都是些新兵,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他手里只剩下两千亲兵做他的最后屏障。如果再有一万骑兵,这场战就可以结束了。可是,他没有。
他想象的一万兵士真的来了。不过不是他的士兵,而是义勇军。貊军一心都在主战线的厮杀上,根本没想到身边还会有义勇军的部队。
义勇军就像猎豹接近猎物,伏着身子,悄悄向前挪动,一点点靠近。还有三四十步的时候,他们突然间猛冲过来。看着几千排山倒海义勇军般杀过来,貊军一时都愣了。待缓过劲来,嘶喊着:“敌袭!敌袭!”
这时手雷已经扔了过来,在马队中炸开。马嘶人叫,顿时乱作一团。没被炸着的貊骑纵马冲向义勇军,挥着马刀在步兵人群中乱砍。义勇军不断有人倒下。
貊军听到外面嘶喊声,跑出大帐骑上马,大喊:“杀,他们是步军,跟他们纠缠在一起,杀!”
这时他们头顶突然传来破空嘶鸣声,紧接着,炮弹在大帐旁爆炸,一颗跟着一颗,大地都在震颤。
貊军身边几个亲卫护着他,拽着他的马缰绳往外跑。他见情势不好,也只有逃走。几位貊军刀砍枪挑,杀出一条血路,护着貊将落荒而逃。
貊军骑兵还在义勇军中砍杀,但哪里架得住义勇军人多,见主将已经走了,也都杀出一条血路,追将军而去。
主战场上的貊军此时也是杀得艰难。义勇军伏在地上砍马腿,战马陆续倒地。他们还是猛往前冲,想冲破步兵防线直下主帅军帐。
突然听到身后炮响,回头看,貊军中军大帐不知哪里去了,大旗也被砍倒,知道大事不好。有人再喊:“中军被袭,赶紧撤!”他们无心恋战,勒马回头,摆脱战阵,纷纷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