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心底哈哈干笑了一声,寻思着应该是快接近北宋末年。
要不是遇上于谦,大明二百七十六年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父女两人正站在那里,屋外传来内官的声音:“奴婢拜见太孙妃。”
朱予焕抬头一看,自家亲爹已经收回手,淡然地理了理身上竹青的道袍。
刚刚对她还和颜悦色的,一看见她娘就摆个臭脸……这就是现代常说的死装吧。
胡善祥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并湖蓝的衣裙,见朱瞻基和朱予焕站在书桌前,似乎并非是在学画,面露意外的神情,随后恭敬见礼道:“妾身拜见太孙。”
她身边还跟着吴妙素,吴妙素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本册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朱瞻基走回书桌前,冲着朱予焕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专心画画,这才开口道:“太孙妃有什么要事?平日里可不见你亲自到我的书房中。”
朱予焕心底翻了个白眼,乖乖地走到朱瞻基的身边,重新拿起了画笔。
神经……这不是为了不打扰你读书办公吗?
胡善祥仿若未闻,照旧公事公办:“大名府蝗灾还未完全退去,虽然有朝廷赈灾放粮,但东宫也应该有所表率,因此娘让特意让妾身商量京中内外命妇共同募捐筹钱,一同送到大名府救助灾民。妾身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因此便想着请太孙过目章程。”她看向吴妙素,道:“妙素,将册子呈递太孙。”
吴妙素应声走到朱瞻基身边,躬身举起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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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却只是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书,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是后宅的事情,和梦秋说过了吗?”
朱予焕原本还在照猫画虎地描绘纹样,听到朱瞻基的话,差点落下重重一笔,目光不由扫向对面的胡善祥。
别说是朱予焕,就是旁边负责呈交册子的吴妙素也是身体意见,朱予焕恰巧能看到她有些诧异和疑惑的神情,显然是不明白朱瞻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太子妃交给胡善祥的差事为什么要由孙梦秋过问?
朱瞻基起身拿过册子简单翻了翻,让胡善祥跟着自己坐在茶桌边上,这才解释道:“她如今也已经出了月子,每日闷在后宅无事可做,你也分些事情给她,免得她一个人孤单郁闷。”
朱予焕手上画画的动作加快,心里却嘀咕他怎么不把温室的事情分给她那几个叔叔做?同父的亲兄弟朱瞻基都忌惮,还好意思让胡善祥将手里的事情交给孙梦秋……
男人的权力是权力,女人的权力就不是权力吗?
吴妙素看着正在画纸上撒气的朱予焕,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联想到了之前无意间从胡尚宫口中了解到的太孙和太孙妃的疏离,吴妙素心中更有些怜爱朱予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