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闻言微微挑眉,道:“看来你这个小丫头也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叫做阿谀奉承啊。”
“只是稍加修饰,我最近跟着师父娘学成语呢,这就是我新学的成语呀。”朱友桐双手背后,道:“姐姐今日去抓黄俨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了,姐姐可真厉害!我还听人说了,怀恩好像还打了他两巴掌呢!”
怀恩被朱友桐这么一点,顿感羞涩,赶忙低下头盯着地砖的砖缝,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朱予焕一时无语凝噎,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全都知道了?”
这事情这么快就传遍宫中,除了张太后亲自宣传,还能是谁?没在现代搞宣发实在是委屈了张太后这样的人才了。不过朱予焕也能明白张太后的意思,胡善祥“不争气”,没有和张太后穿一条裤子的意思,更不想卷入朱家内部的任何斗争旋涡之中。而朱予焕就不同了,尽管她年纪还小,但是自己主动又努力,也算小有口碑,同时还是不会分走朱家权力的“自己人”,确实要比儿媳更靠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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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桐老老实实地道:“全都知道了。”
朱予焕无奈扶额,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妹妹,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别人说说就算了,咱们自己不能当真,知道吗?”
朱友桐把朱予焕拉到一边,这才小声道:“所以嘉嘉更害怕姐姐了,平日里次妃常说姐姐太厉害了,嘉嘉都听在心里啦,她偷偷和我说过的,一般女子都不会像姐姐这样的。我特意教导嘉嘉,姐姐可不是一般女子,当然不一样了!”
自家妹妹说的“厉害”和孙梦秋口中的“厉害”那能是同一个意思吗?
朱予焕没想到自己在外的形象现在竟然“进化”到了这个地步,只好转移话题道:“次妃病得厉害吗?竟然连娘都惊动了。”
“娘说爹和次妃虽然吵架了,但若回来之后看到次妃消瘦,爹爹还是会心疼,所以特意亲自照看次妃。”朱友桐似乎想起什么,道:“姐姐放心,娘带了家中的册子来,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照看次妃,不会耽误事情的。就像姐姐平日里一样,这叫一心多用!”
朱予焕寻思自家亲娘这个全职大管家的班上得也太敬业了一些,便道:“之后丧仪忙得厉害,叫人来照看次妃就是,娘何必亲力亲为。”
朱友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可是娘说了,她嫌爹烦……”
朱友桐的话还没说完,朱予焕已经捂住了她的嘴,抓着自家妹妹向里屋走去,若无其事地说道:“哎,这天气有点凉,给桐桐都冻得说不出话了,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多喝热水!”
胡善祥心里嫌朱瞻基烦是一定的,可她生性谨慎,怎么可能和朱友桐这么说,一听便知道这是朱友桐“自由发挥”理解出来的意思,可不能大肆宣扬啊!
朱予焕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还有另一个妹妹,她又回头看向朱含嘉,道:“含嘉,快进屋歇歇。”
朱含嘉看了看不远处暖融融的夕阳,又摸了摸自己身上轻薄的衣物,这才跟在两人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胡善祥原本在桌边查账,看到朱予焕进来,不由一愣,似乎是喉咙有些干涩,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回来了。”
朱予焕乖乖行礼,道:“焕焕回来了。”
胡善祥轻轻咳嗽一声,道:“回来就好。”她手中还捧着账本,眼神却已经不自觉地在朱予焕的身上上下打量,轻声道:“每日跟着你奶奶学习,看着瘦了……”
朱予焕见她眼眶微微泛红,不由心头一暖,随后道:“是最近怠惰了些,没有勤加练习,吃的饭也少了。”
胡善祥虽然不知道宫中情况,但她很清楚张太后杀伐果断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将朱予焕当成寻常小孩子一样对待,女儿不知道在宫内受了怎样的苦。
只是如今到底是在孙梦秋的院子,胡善祥不好多问,只是道:“次妃这几日时常梦魇,一个人总是害怕,不一会儿就要喊人,我便想着常过来陪陪她,也多几分人气儿。”
朱予焕这才问道:“次妃屋内怎么少了这么多伺候的宫人?”
胡善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这才压低声音道:“宫中封锁多日,前些时候一直有宫人被女官带走,问便说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想必是有些走漏消息的,往往是放回来的少,不回来的多,次妃的院子里被带走的人尤其多。她本就身子不适,听说这些消息,病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