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韩桂兰陪着黄金凤去处理剩余的货物,按照朱予焕所说的“捆绑销售”,将不好带回家中的货物和朱予焕找官家要来的几匹素布绑在一起全部售卖,竟然也真的全都卖出了。
只是黄金凤还有一些拉货来时用的绳子留在歇脚处,所以两人又返回住处,正巧碰见了其他人。
昨晚黄金凤借口遇上老乡,未曾回同乡的住处,这样彻夜未归,同乡之中有人担忧、有人嘲讽。
此时见黄金凤回来,有人上来嘘寒问暖,也有人忍不住冷嘲热讽,小声嘀咕道:“一晚上没回来,该不会是……”
韩桂兰听得一清二楚,冷冷地呵斥道:“嚼什么舌头!我家小娘子请黄娘子到府上做先生,轮得着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编造是非吗?”
她在宫中这几年,自有一番非凡气度,加上她衣着打扮明显不像是寻常百姓,这样柳眉倒竖、疾言厉色,原本还在小声嘀咕的人立刻都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又都不约而同地纳罕起来。
这黄金凤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哪个大户人家会请这么一个人去给自家女儿做师父娘?
倒是有人好心,上前拉着黄金凤的袖子,对她小声耳语道:“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你家相公又不在,可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黄金凤也不在意别人的风言风语,只是摇摇头道:“我跟着去了,这家小娘子就住在官衙,那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将“官衙”二字听得一清二楚,一下子愣在原地,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黄金凤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就和乡亲们道别。
朱予焕特意提前告诉两人,收拾好之后就可以出发返回宽河卫,车队早就已经整装待发,只待两人回来。
没想到两人刚到门口,就见刚刚勒住马缰,还未翻身下马的朱予焕,她一袭芦黄色方领比甲,两侧露出鸽灰的暗纹提花裙摆,看着英姿飒爽、光彩照人,令人不自觉有些恍惚。
朱予焕看向两人,开玩笑道:“怎么样?我没有来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