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珩闻言神色严肃了几分,打开信件快速看了一眼,确实不是之前暗卫誊抄的版本。
礼部侍郎祝文贤还有这次科举的学子都已经关入大理寺,他家里也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这才第一天,不会有人查到祝文贤养外室的庄子,而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提醒,不然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这段时间差是祝文贤那个外室带着金银珠宝逃走,还有销毁信件的好时机,也是他击破祝文贤心理防线的好时机。
从祝文贤的立场上看,他反抗今上,是因为今上是非不分,导致他青梅竹马的未来妻子沦为见不得人的外室,对他恩重如山的老师年迈被流放,受尽苦楚。
他想要报复今上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他动了科举,湮灭的是无数像他一样的寒门学子,他遭受了不公,却也将不公带给了像他一样的人。
此次事件中,祝文贤必死无疑,他是想问一问,他愿不愿意看在妻儿老小的份上,供出此次事件中最该死的人。
余砚珩拿着书信匆匆下了大理寺监狱,找到了关押祝文贤的牢房。
由于此次事件祝文贤是头号嫌疑犯,因此大理寺将他单独关押,不许外人探视。
余砚珩过来的时候,他背对着牢门坐着,望着头顶墙上那扇非常小的窗户发呆,听见余砚珩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祝大人,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
祝文贤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就又抬起头继续看那扇窗户,明明此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他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祝大人是不是觉得已经为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夫人,还有一双子女安排好了后路,死不死的已经无关紧要?”余砚珩清淡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轻飘飘的,却像是巨石砸在祝文贤的心间。
他猛地转过身来,眼神锐利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余少卿,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此次京城中的谣言全都是无稽之谈,余少卿这时候到这里来跟祝某说这些话,是想将罪名强行按在我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