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一站在床前,将已经拟好的罪己诏递向谢鸿逸,谢鸿逸不接,云十一就强行掰开他的手,将罪己诏放到他的手中。
谢鸿逸低着头不愿意看,云十一就握住他的手,替他展开这封罪己诏。
怕他不看,云十一还伸手将他的头摆正,望向罪己诏。
谢鸿逸抬头屈辱的瞪了云十一一眼,但最终还是妥协,低头看向罪己诏。
罪己诏没用什么华丽的辞藻,通篇都很直白,甚至可是说是完全用大白话写的,一桩桩一件件,关于元后,关于护国公府,都写的清清楚楚。
谢鸿逸越看越愤怒,抬手就将这封罪己诏扔到地上,又呕出一口血来,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小到模糊:“谢无倦!你个逆子!朕是不会按大印的。”
谢无倦满眼的冷淡,闻言只是嘲讽的笑了一声:“由不得你。”
“云贵,将他的玉玺拿来。”谢无倦看向低头立在一旁的云贵。
谢鸿逸急的想要撑起身子,可挣扎半天,又只能无奈的跌回去,整个人有些绝望的呐喊:“云贵!云贵!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朕!这么多年来,朕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你啊!你为何要背叛朕!”
云贵闻言顿住脚步,回过身来朝着谢鸿逸深鞠一躬:“陛下,您从未信任过任何人,当年先帝时期的太监统领被您杀害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道理。”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我有机会脱离陛下的手掌心,我一定要不计代价的离开。”
“这么多年,我忠心耿耿伺候您,可您高兴了就赏个笑脸,不高兴了我就是出气筒,奴婢也是人,不是个物件,这二十多年,当您的奴婢当够了,今日借着这机会,我想当一回我。”
“陛下,我跟裴海从未有过二心,可您还是一直在猜忌,裴海已死,我就为他也鸣一次不平吧。”
谢鸿逸终于挣扎不动了,整个人趴在床上,艰难的抬起头看云贵,喉咙都像是被堵住一般,沙哑难听:“裴海可以鸣不平,你不行!你从头到尾就是个叛徒!”
云贵闻言缓缓一笑,表情里带了点释然:“您说的是,我向来贪生怕死。”
说完,他转身朝着旁边的柜子而去,谢鸿逸惊恐的瞪大眼,喉咙发出呼隆呼隆拉破旧风箱的声音,但却说不出话。
方太傅眼看不好,想要站起来朝云贵追去,阻拦云贵,却被旁边的云十一按住手脚。
云贵走到柜子旁,转动柜子上的意见玉雕摆件,柜子向两边分开,露出里面一个半人高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