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她没再说下去,只是面上的忧虑清晰可见。
“婉儿,你要知道,后宫是女人的战场,那些妃嫔各个出自名门,在家中就见惯了父兄后院的妻妾相斗,手段之狠辣,非常人所能想象,你翎月姐姐的日子恐怕也不比咱们好过,”
谢安宁道:“咱们帮不了她什么,便绝不要叫她做为难的事。”
幼年时期的照拂,是因为她心疼自己闺中密友早逝,留下的三个孩子要在后母底下讨生活。
两个大点的男孩自然无需多说,武将之家的男丁一个个都是眼珠子,轮不到她来照拂。
只有用命换来的女儿,活脱脱一个成了个爹不喜,后母薄待的小可怜。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看着就叫人心生欢喜,谢安宁既然有能力,自然不吝于出手照拂。
昔年,她对那个小姑娘的怜惜疼爱,是真心实意,从没想过留作日后的什么‘香火情’。
而落水那次,已经成当今贵妃的姑娘,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女儿一命,足够让谢安宁感恩戴德。
她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实难做不到,遇上困难,便理所应当再让姜翎月出手相助的念头来。
更何况,真算恩情,那也是对方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这会儿,她也是同样如此教导自己的女儿。
王婉是个受教的姑娘,心里难免有些羞愧。
如母亲所说,她确实将翎月姐姐当做了她们母女的后盾。
或许是因为钱嬷嬷的到来,宫中女官的稳重可靠,繁杂的琐事在她手里,一桩桩一件件得以解开。
落水的案子,不过半日就查明真相。
这一切,都是翎月姐姐给的帮助。
不过几日功夫,就让她生出了理所当然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