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吴法双手放在余秋海肩膀上,强行把他往下按。
“不是,我怎么能冷静得下来?”余秋海有些难以理解,甚至他看向吴法的视线都变得警惕了起来,步步后退:“你知道吗?要是再任由他这么继续搞下去,整个最后城都将沦为迷雾生灵的养猪场!”
“我知道啊。”吴法的回答理直气壮:“我还是那句话,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吴法也看出了余秋海对自己的敌视和警惕,不由得有些无语:“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我真是你的敌人,真的被那血脸给蛊惑了的话,又怎么可能专门把你带回来呢?”
“当场把你献给血脸不是更好?”
“这……”余秋海有些迟疑。
的确,吴法的一系列动作都不像是敌人。
他表现得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自己的意识会在不得已之下转移到傀儡身上来。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他充满困惑的问道。
“不是我知道,是伟大的神君早就知道了!”吴法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就开始装神弄鬼,大声赞颂起无所不能的神君来:“如果不是提前那么久就知道了今日会发生的事情,神君又怎么会提前让我给你准备这具可以在关键时刻转移你意识的傀儡身呢?”
“是哦,的确是这个道理。”余秋海瞬间就激动了起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神君有给出指示吗?”
”额,这个……”吴法脸色一僵,讪讪地说道:“没有。”
“神君说我们根本不需要去对付血脸,血脸能够存在的根基是你,只要你的意识转移到这具傀儡身上来,血脸就不足为惧了……”
“怎么会这样?”余秋海感觉难以置信。
他甚至觉得吴法是在骗他。
就在两人尴尬对视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是血脸!”两人心头一惊,都认出了惨叫的主人。
伴随着四处飘荡的血腥气,一道血光猛然在院子里显现开来。
血脸来了!
“余秋海,你在干什么?!”满是怨毒的声音从那张血脸的嘴里吐出。
躲在修炼密室里的吴法和余秋海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慌:“他怎么追过来了?”
“不对啊,我明明已经将所有的遮掩阵法全都开启了……”吴法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应该是可以感应到我的位置,因为我也可以感觉到他的位置和一些大概情绪、想法。”余秋海脸色难看的说道。
“你!”吴法狠狠瞪了余秋海一眼,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生气这个的时候,他语气焦急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人家都追上门来了,你要出去和他对峙吗?”
“不行,谁知道这家伙临死前会不会疯狂一把?”余秋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露出智珠在握的表情,说道:“不用慌,看来神君的指示是正确的,血脸的存在根基在我的身上。”
“现在,就算我的意识换到了这具傀儡身内,将我原本的身体让给了他,他也无法独自存在下去……我们只要一直拖时间就行了,最好是把他拖到自行崩溃……”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状态进一步下滑的血脸已经焦躁到不愿浪费一分一秒了,他强行轰击着修炼密室的守护阵法:“余秋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我一直留着你,没有抹杀你的意识……你却背弃我逃跑,想要让我自生自灭?”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
余秋海撑住防护阵法,也是有些怒了,当即怒喷了回去:“够了,你这个邪气产生的杂碎!”
“你怎么可能是我?”
“我怎么可能会献祭童男童女?”
“这一切都是你这个邪祟干出来的,你该死!”
同样来到小院外面,正在逐渐摆脱血脸影响,大脑还有些发懵的万千机听到这里,登时一惊,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在脑海中闪过,让他那被蒙蔽的真实自我露了出来。
顿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再不犹豫,大步冲进小院,直接祭起一柄仙剑就向着血脸斩去:“邪祟,受死!”
没有了余秋海,对于血脸来说似乎真的是不可承受之重,他的状态本就在不停下滑,就连原本施加在万千机等人身上的手段也开始消失。
现在他鼓荡起最后的力量猛攻眼前的修炼密室,对周围毫无任何防备之力。
于是他就这么被万千机轻轻巧巧的一剑给斩落了。
万千机毫不留情,仙剑纵横,将他切成数段。
即使如此,血脸也没有第一时间死去,他依旧附着在跌落在地的余秋海脑袋上,对着修炼密室的方向瞪大眼睛,叫唤道:“余秋海别躲了,快出来把我捡起……难道你要就这么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有何不可?”余秋海打开修炼密室的大门,从中走了出来,脸色冷冰冰的说道:“我凭什么救你这个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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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邪物,也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一个在当前仙界环境下必然会出现的余秋海而已……”血脸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他也越发焦急:
“如今仙界的灵气中都是邪气,吸取这些邪气修行,你早晚有一天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现在的你对我感到不可接受,可将时间线拉远,在千百年后,你也会变成现在的我。”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浪费这千百年的时间呢?”
“提前个千百年加入迷雾世界,你能够获得更多更好的东西……”
“不可能!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同伴!”余秋海气得浑身发抖,这么怒声道。
血脸的生命力已经快要流失完了,他被余秋海的固执给气得不停发抖:“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这是一种大势,就像当初天河涌现,浮现万界一样……”
“就凭你,一个区区大乘,你凭什么抵抗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