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桃溪冷哼一声,继续道:“误会?妾身虽然进府时间不长,但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大爷,只盼望能早日为朱家添个一儿半女。如今,妾身只是小有不适,大少奶奶便私自做主,迫不及待地拿出正妻的身份来压制妾身了,真是让人倍感心寒呐……”
沈月尘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平平静静的道:“秦妹妹言重了,我初来乍到,怎么会不知轻重,乱了规矩,拿身份来压人呢?我想妹妹出身名门,想来也是个极明白事理的聪明人儿。大爷如今是家中的顶梁柱,身子最是金贵,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妹妹身子不适,连日日过来按时请安都做不得,我代大爷心疼妹妹,体谅妹妹的辛苦,所以让妹妹静心休养,早点把身子调理好了,也可以继续侍奉大爷左右啊!秦妹妹,你怎么不理解我的一番好意呢?”
沈月尘举重若轻的一番话,让秦桃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是颜色。
旁边的曹氏见状,心底暗笑秦氏。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是自己先理亏,还这么咄咄逼人,自讨没趣。
秦桃溪是庶女出身,早前在家中就最是在意自己的身份,暗暗攒足了劲头,想要跟自己那些嫡姐姐们一比高下,一心想要嫁个有本事的男人,此后再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当初嫁进朱家,她并非是完全心甘情愿,只是家人心意已决,不容反抗而已。
来到朱家不过才半月,朱锦堂便另娶继室,这样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明明当初说好了,她的身份如同平妻,可是如今头顶上又多了一个碍事儿的。
秦桃溪为此还和娘家人抱怨过几句,谁知,嫡母只派人冷冷地捎回来一句话:想要就去争。
争!又是争!她已经在秦家争了十几年,如今到了这里,仍然还要继续争下去……要想动摇沈月尘的地位,看似不易,实则倒也不难,只要她先有了身孕,为朱锦堂生下一个儿子,那她就可以果断出手了。所以,同房同寝的日子,绝对不能少,少一天都不行。
秦桃溪沉默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开口道:“大少奶奶果然是大家闺秀出身,说话最是好听了。可惜,婢妾不是三两岁的孩子,随便您搪塞几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少奶奶,婢妾的身子只是小毛病,休养几日便无大碍,用不了十天半个月那么长的功夫,而且,在您进门之前,大爷一连七夜都歇在婢妾房里,可见,婢妾伺候大爷伺候得有多周到。前两天,听闻大爷有一宿歇在了书房……既然大少奶奶伺候得如此,力不从心,婢妾倒是很愿意替大少奶奶您分忧呢。”
秦桃溪说完,抿了抿红唇,冷眼瞥着对面看热闹的几位姨娘,发出了一声清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