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忙磕头谢恩,声音大得,外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谢皇后娘娘,老奴定会日夜守候在乾清宫,万岁爷不醒来,老奴就不离开!”
张蔷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但凡说一句“万岁爷要是有个好歹,老奴也不活”的话,本宫还敬你是条汉子,却连一句狠话也不敢说。
算了,你本来就不是汉子。
外间的阉党众人,听到魏忠贤会的话,像吃了一粒定心丸:有厂臣在乾清宫坐镇,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信王也好,吴王也好,厂臣总会选一个对他们最好的方案。
在黄立极和主持下,阁臣和尚书们,很快就排好了值守的秩序:每晚两位阁臣,一位尚书,三位重臣共同值守乾清宫。
勋贵们单独排班,信王要日日值守,张蔷在侧殿里给他安排了临时住处,准他带两个信王府的随身太监进来伺候。
首日值守的文臣,应该是首辅黄立极和次辅施凤来,两人本来就兼着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按规矩还要选一位重臣,在张蔷的要求下,兵部尚书袁可立,被安排在首日值守。
紧挨着大厅的西次间,用屏风隔出几个独立的空间,放上几具床榻,值守的臣子们,夜间就宿在这里。
东次间收拾出来,放上了皇后和张蔷的床榻,近一年来,二人守在这里的时间,比住在各自宫里的时间还长,都习惯了。
信王一直守到亥时,张蔷请他回侧殿休息。
魏忠贤坚持守在暖阁里,累了就在脚榻上眯一会儿,张蔷安排怀恩和另一个小太监余恩轮值,嘱咐二人暗中监视魏如意和魏忠贤,防止他们暗中动手脚。
实际上,根本不用麻烦两个恩,有阿宝一人,不,一猫就够了,越到深夜,阿宝就越精神,圆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闪着蓝萤萤的光。
魏忠贤不小心对上阿宝的眼睛,像是对着一头蛰伏的猛兽,本来就心中有鬼的他,吓得根本不敢往阿宝那边望。
丑时二刻,昏睡了一天的朱由校,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轮值下半夜的怀恩,高兴得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万岁爷……万岁爷醒了!”
魏忠贤第一时间从床前的脚榻上弹起来,见天子正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他,立即扯开嗓子哭泣起来:“万岁爷……唔唔唔……万岁爷!”
“喵……喵……”阿宝大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