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没有说话,本就沉默的他显得更加沉默。
一路无话,徐荣、胡轸行军至当年的鸿门宴旧址——新丰县。
徐荣本为北军步兵校尉,部下多为步卒,自然也就选择了在要道上扎营拒守。
当日傍晚,李傕、李蒙、郭汜、樊稠、张济等董卓旧部也陆续抵达新丰,数万兵马皆被挡在了这条要道上。
董卓麾下武将,向来以女婿牛辅为首,以中郎将之衔统领众将。然而董卓一朝被杀,根本来不及召回河东驻防的牛辅。其他如李傕、郭汜等职位最高也不过裨将,即便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却谁也不肯服谁,根本形成不了统一的指挥。
当然,作为军中宿将,众人也都知道这样不行。于是,在众将的推举下,李傕、郭汜二人便凭借着部众战力出众,成了暂时的话事人。二人商议,哪怕是打起来,也总比之前乱糟糟的好。
叛军在野外扎营一夜。第二日一早,叛军便列好军阵,准备举攻破面前的简陋营寨。
但是,好歹是共过事的同僚,开战之前,李傕、郭汜还是让李蒙上前劝降一番。
“徐将军,我等处境无须多言足下也清楚。既然朝中公卿不愿赦免我等,那我等也只好带着兄弟们去找朝中公卿理论理论。徐将军之本事在座的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所以我也直言,以将军今日之兵马,与我等对敌只是以卵击石罢了。将军何不放开大路,两不相帮,也比为朝中那些蠹虫公卿卖命要强!”
“徐荣生于辽东荒蛮之地,不清楚什么大道理,只知忠于朝廷。尔等提兵威逼长安,自然便是徐荣之敌。无需多言,放马过来便是,我徐伯进生是大汉忠臣,死也是大汉忠魂!”
李傕闻言,不耐道:“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李稚然便成全你!前些时日在郿坞寻到了一些昔日主公所言之物事,用来送你上路倒是正好。李利、李暹,领全新的飞熊军上来,让徐中郎将和你们的各位叔伯开开眼!”
徐荣脸色不变,但胡轸和对面的郭汜、张济等人却脸色大变。
只见李傕的侄子李利、李暹全身具装,胯下的马匹也披着铁甲,此时的飞熊军,俨然便是董卓生前言道的 “甲骑具装”!
“杀!”
李傕一声令下,八百甲骑具装开始缓慢加速,沉重的铁甲让飞熊军的马蹄声变得与往日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