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愤怒的浑身都在颤抖,最终将心中最恶毒的那个计策一字一字的吐出:“俄何,你可愿做这陇国国主?”
俄何一听,眼中贪婪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清明:“国主岂是我这等卑贱之人能为的,即便是国主愿意让贤,也应当让那白马氐或参狼羌头人来做。”
韩遂心思深沉,俄何自然不肯表露心声,只是将羌氐部落最大的两部推了出来。
韩遂沉声道:“我不管你们谁人来做,只问你肯不肯接下这陇国之地!”
“国主这是要放弃金城?”俄何愕然道。
“老夫心灰意冷,无意再争凉州。然而徐泽小儿欺人太甚,老夫即便是退出金城,却也不愿将这陇国山河让与此子!老夫再问你一次,接,还是不接!”
“臣愿意!”俄何颤抖道。
韩遂转身从案上将自己的陇侯大印拿起,不舍的摩挲了一阵,随之转头将大印小心的交到了俄何之手:“此印在手,你羌氐便有了立国之姿,徐泽小儿,老夫看你如何应对这杀之不绝的羌氐之众,嗬嗬嗬……”
这笑声尖锐刻薄,让本就因激动而颤抖着的俄何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三月初九,梁侯徐泽率军兵临榆中城下。
三月初十,平南将军黄盖率部抵达榆中,与梁侯会师。
三月十三,韩遂于允吾举行禅让仪式,将陇国国主禅让与先零羌豪帅烧戈,金城郡一片哗然。
韩遂退位之后,带着心腹三千悄然离开金城,不知所踪。有人言其走武威,出玉门,去了西域;也有人说其进了茫茫高原,死在了千山之中;更有人传其隐姓埋名,实则仍在金城。种种传言,难辨真假。
韩遂本人是再也没有现于世间,其故意留下的祸患,却如决堤之洪水,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