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拥汉的立场。
即便大汉后期外戚宦官再怎么乱政,即便自己父辈再怎么被党锢之祸影响,即便桓灵时期百姓再怎么民不聊生,大汉,终究是那个立国四百载的煌煌天汉!
明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封狼居胥,燕然勒石!
这是一个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让人心潮澎湃的朝代,荀攸不愿见到这般的大汉就此终结。
是的,不愿,更是不能!
为此,哪怕以卵击石又何妨。
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
荀攸既然决心在这北地重新举起汉旗,便已经做好了与汉俱亡的准备。
“二位将军,此番梁军准备充分,显然已是决心将武威四郡汉旗拔去。我荀公达已是决心殉汉,不知二位如何?”
马玩和程银对视,对方那犹疑的姿态皆暴露无遗。
荀攸叹息道:“罢了,我也不强求二位与荀攸一同殉汉。但我有言在先,二位要走我荀攸无话可说,但若是想带走一名士卒,就莫怪我心狠了!”
荀攸那冷冷的眼神,让马玩、程银二人仿佛赤身置于冬日的野地。
马玩慌忙拱手拜道:“先生放心,我马玩绝不辜负先生!”
程银见状也慌忙表忠心,开什么玩笑,虽然对抗梁军死路一条,但不对抗梁军荀攸直接就搞死自己。
这个时候,傻子才敢说要走。
荀攸冷冷的扫视着马玩和程银,许久才再度开口:“二位既然允诺留下,便请全力以赴,切莫三心二意。”
“唯!唯!”马玩、程银忙不迭道。
……
榆中城大牢,韩德萎靡不振的躺在牢房中的干草堆上,当日被抓的场景仿佛昨日才发生,一切皆历历在目。
韩德在钟繇退出参与梁侯大婚时便顿感形势不妙。
钟繇身为陈县天子的使者不会被扣押,但自己借道梁国回武威的算盘算是彻底落空。
显然,那时的韩德还没意识到梁国即将对武威动手。
“嘭!”韩德所在的屋舍之门被粗暴的踢开。
“听闻这里有武威叛军寄居?”进来的是一支梁军十人小队,为首的什长嚣张的看着这间驿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