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右从人将杨终扶起后,刘备告罪道:“吾弟益德粗人一个,还望杨府君见谅!”
言罢,刘备还向杨终一拜。
杨终脸上鼻血糊了一脸,含糊不清道:“刘使君折煞老夫了,老夫不识真英雄,妄图抵抗,已是死罪。本想一死了之,却为益德将军所救。唉……”
刘备无言,只是让左右将杨终送下去寻大夫疗伤。
“兄长何故如此善待此僚?”张飞不解道。
“你啊你,本以为你带回元直先生,乃是有了长进,没想到还是这般冲动。为兄掌控太原全郡,少不了世家相助。偏偏这太原郡世家豪强一体,无处打压,只能安抚。杨终负隅顽抗,城中世家没有一家是无辜的。如今唯有以杨终为马骨,善待其人,方能安世家之心,徐徐图之。”
“啊,治理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张飞挠头,“罢了,我还是做一冲锋陷阵的将军更合我性子,嘿嘿。”
“晋阳既下,益德且将元直先生寻来,为兄有要事与先生商量。”
“好嘞!”张飞翻身上马,寻徐庶去了。
刘备则再度转身,进了太守官寺。
……
徐庶领假魏军占住城门,引大军入城后,便一直站在城楼上远眺。
“元直好兴致啊!我到处寻你不找,没想到你竟在此观景!”张飞那煞风景的大嗓门破坏了此处的宁静。
“明公有事寻我?”徐庶并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城外。
“咦,元直你在看啥?”张飞好奇的探出他的大头,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益德,你说这世道是否真有轮回之说,秦汉之前乃是战国乱世,如今战国之世再临,也不知会持续多少年。昔日晋国便是在这起家,然而春秋之时,便是再靠北一些,也是水草丰茂之沃土。如今却贫瘠的连五原郡都弃了,也不知明公占了并州还能否重现春秋霸晋之景象。”
张飞虽也读书识字,但却没法与徐庶共情,只好道:“元直的意思莫非是并州不足以为根基之地?”
“正是!并州贫瘠,民少地贫,若想复汉,恐怕还是须与魏王袁本初争夺河北,方有胜机。”
说到这里张飞便有些来气:“当日孔明先生也曾言,若是兄长当时南下荆州,则大有可为,恐怕卧龙、凤雏也皆可收入彀中。如今却只能在这贫瘠之地争来抢去,真是气煞我也。”
徐庶莞尔,劝慰道:“想来明公已在官寺等着庶,你我同去吧。”
张飞当即回转心情:“走走走,同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