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过后,冬日的寒凉在无声无息中慢慢袭来。
几声咳嗽过后,嗓子疼的愈发厉害的李安容打了几个冷颤,随后迈着不稳的步子去抱被李无疾堆成了小山的芦服。
守在芦服堆旁的李无疾见李安容双目无神、脸颊泛着些许潮红,忙朝在远处拔芦服的宋云珠、李安君大喊:“阿母、姑姑,你们快过来,四叔父又喝醉了。”
感到不妙的俩人急忙朝这边跑来,气喘吁吁的宋云珠见李安容有些精神不振,忙让满脸担忧的李安君摸一摸他的额头。
焦急的李安君顾不得擦去沾在手指上的泥土,直接放在了滚烫的额头上,当即红了眼睛讲:“嫂嫂,安容的头很烫,应该是起了高热,该怎么办?”
宋云珠低头看了眼堆在一起的芦服,果断的吩咐道:“安君,你先把安容扶到牛车上,然后再去把铁铲拿过来,我来装这些芦服。”
头痛欲裂的李安容先是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揉着额头坐到地上讲:“嫂嫂,如果照你说的,芦服会装不完的,万一…”
“装不完就装不完,被偷了就被偷了,总比耽误你的病强。”宋云珠柔声打断李安容的话,示意李安君把李安容拉走。
不想再费口舌的李安君费力的拉起李安容,和帮着自己的李无疾一起把他拉到了牛车旁。
紧绷着嘴角的李无疾见李安容摇摇晃晃的倚在牛车旁,忙坐到地上拍着伸直的双腿喊:“四叔父,你躺下,把头枕我腿上,我给你揉揉,我阿母都说我揉的特别好。”
“无疾,不用了,我的头不疼。”眼眶酸疼的李安容抓住车框上的横木低声说完,轻轻晃了晃发烫的脑袋。
不相信的李无疾站起身摸了摸李安容滚烫的右手,硬是拽着他往外走了两步,然后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讲:“四叔父,那你先坐下。”
脑袋越来越沉的李安容抿了下嘴角坐下,接着把头放在了抱起的双膝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李无疾赶忙站到他的背后,弯着腰把短短的手指插进李安容的发间,用柔软的地手指捏着发烫的头皮。
内心着急的宋云珠、李安君只把被李无疾堆起的芦服抱到了牛车上,然后一起把浑身难受的李安容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