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抛尸这一环做了太多设计,有些设计甚至有可能是多此一举,但他依旧非常小心谨慎,只能说明他有把握只要尸体不被发现就没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甚至不会调查他有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岑廉虽然觉得这案子真正和张长斌妻子一起动手的人对于张长斌来说也不陌生,但他几乎能确定这个人应该不在警察常规排查的范围内。
凶手的种种行为都能表现出他很担心有人发现张长斌死了而不是失踪,这就意味着,一个失踪的张长斌是查不到他头上去的,这一点其实帮助岑廉排除了很多人。
“排除张长斌的近亲,”王远腾将保温杯的盖子反复拧开又合上,“他失踪之后警方最先调查的肯定是他的直系亲属,以及曾经和他存在矛盾的人。”
“那他妻子?”袁晨曦皱眉,“我还是倾向于这案子很像骗保,之前从他妻子身上没查出一点问题也不正常啊。”
这个问题岑廉在看到犯罪记录的那一刻就已经思考过,答案是在看到保险赔付时间后找到的。
“张长斌身上这些保险赔付是在警方调查结束后一段时间,”武丘山在岑廉说话之前开口,“这其中有一些保险的赔付并不完全合规,这一点就很有问题。”
岑廉看着路边蜿蜒向大山深处延伸的酉水河,在所有人都沉默之后才说道,“他妻子身上没有问题其实就是这个案子最大的问题。”
“假如这是一例杀夫骗保案,且受益人是张长斌的妻子吴月蕾,怎么做才能让吴月蕾躲开警方的排查坐实张长斌的失踪呢?”岑廉仿佛自问自答般说出这句话。
曲子涵拍了拍电脑沾了灰的壳子,发出砰砰的声响,“这题我会啊,不管杀谁骗保目的都是钱,只要她这个受益人自愿把自己的身份转赠给其他人就行,比如张长斌的父母亲人之类的。”
“等等,最终赔付还是打给了吴月蕾的啊,”唐华懵了,“转赠了为什么还会给她打钱?”
“因为流程问题,”这点齐延倒是很清楚,“受益人变更只能是投保人进行,哪怕吴月蕾和张长斌的父母或者其他亲属私下签过什么协议,事实上都不会生效。”
“如果在张长斌出事前就有这样一份协议,换做是我也不会把目光完全集中在吴月蕾身上,”唐华挠了挠头,“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妻子吴月蕾是没有收益的。”
岑廉虽然不确定吴月蕾到底为什么没被查出异常,但他猜测保险大概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大家都是做警察的,对证据的关注一定远超其他。
所以在确认吴月蕾就是这个案子凶手之一的情况下,岑廉猜测或许当时的调查过程中还发现了其他什么证据,才让当时的警方没能继续调查下去。
在他们的卷宗中确确实实对吴月蕾进行过深入调查的情况下。
“这附近有个洄水湾。”齐延的话打断了岑廉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