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听了叹了口气,道:“好吧,败局已定,这事算过去了,可拷饷的事,咱们干的没有错,没这批钱粮如何养兵?大伙东征灭明所谓何来,不就是杀官借粮吗?可惜我们太急了,应该学学南京那个,先养着,钝刀子割肉般慢慢来的。”
李自成咬牙切齿,道:“我是咱们义军老前辈,我用得着跟那个姓赵的学如何做事?我麾下百万大军,掌控北方数省,要是没有东虏,假以时日凭借北方数省熟地平原恢复生产,等民生恢复,区区江南何足道哉?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当初此人为求自保给我千里送劝进书,我当时连看都没看就扔了,现在想来此人野心当时就不小,应该随手派人灭了的!”
李过苦笑道:“现在他麾下带甲六万,都是实实在在的战兵,实力已经在我们之上,何不与赵汉联合起来绞杀东虏?”
李自成摇了摇头,道:“要谈联合你与牛、宋二人商议便是,我在一片石损失十万步卒,没有步卒,凭借手上两万骑兵在河北平原已经无法立足,现在要立刻启程返回陕西,凭借潼关与东虏对抗,潼关是咱们老家,乡亲们都支持我们,只要有足够时间,凭借拷饷得来的七千万两银子,能立即拉起队伍,中原逐鹿,花落谁手还不一定!”
李自成说完挥手示意,队伍里几个士兵抬着担架,上面睡着一个中年大汉,那人身材壮硕,肌肉仿佛如小山一般高高鼓起,不过此人身上受了七八处刀伤,早已经昏迷不醒。
李自成道:“以后关于那个传闻别再提了,宗敏为了挽回败势,身披重甲与敌死战,身受多处重伤仍然死战不退,与这些功劳相比,一个女子算得了什么?”
李过看了刘宗敏的伤势也不禁吸了口凉气,便也不再多言,跟李自成等了等落在后头的溃兵,等人数逐渐到齐,两部骑兵加起来已经有两万出头,步兵是不可能从一片石逃到北京的了,东虏骑兵多追的又紧,输了溃散的步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剩下的也都逃到乡下穷乡僻壤躲起来了。
两万骑兵顾不得休息,一路西逃,两天后一支追兵终于兵临北京城下,这支追兵来源复杂,有汉人、有蒙古人、有东虏。
说起来东虏这个词,还是明人给加上去的,他们原先被叫成建奴!
建州的奴婢!
看看多么歧视的名字,不过也不能说叫错了,这伙建奴的领头有个叫努尔哈赤的家伙,原先就是一个姓李的大明总兵官家里的一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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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李总兵的信任与提拔,渐渐的做大做强,后来开始带头造反,搬出了‘七大恨’这种东西来当牌坊,开始祸害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