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吃不饱饭,或许……
李自成站立在武关的墙头,注视着一望无际的人群从城门洞中穿过。
“报!!!”
一个斥候气喘吁吁的爬上城梯,拱手道:“启禀大王,清军前锋已经紧随而至,距离我部不足十里!”
李自成身后一群将领纷纷惊恐议论,有人说道:“娘咧,清军一路轻骑追击,他们哪来的辎重?哪来的粮食?马呢?人有吃的,马吃什么?”
李自成反应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揪着斥候的衣领,问道:“田见秀呢,他有没有跟上来,府库里的粮食烧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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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疑迟一会,回道:“西安已经被清军占领,城中安定,并无烟火燃烧,想来……想来……”
“田见秀!!!!”
李自成发疯一样,挥动开山刀劈砍城墙,叮叮叮的火星四溅。
“你害苦我也!清军必然是得到西安城中存粮,所以才敢一路尾随追击!来人呐,将田见秀家那位抓起来,连同他八岁儿子也别放过,就在这武关当着全军的面,烹杀!!”
一旁的刘宗敏不忍,劝道:“闯王!都是自家老兄弟,田兄弟劳苦功高,虽然犯了错,但罪不至死啊。”
李自成扭头问宋献策,道:“先生何意?”
宋献策挥着扇子,沉思一会道:“功是功过是过,眼下人心难测,不杀不足以服人心。”
周围将领见李自成没问他们的意见,反而问与田见秀并无多少交情的宋献策,心中已经明白过来,闯王是铁了心要杀田见秀妻儿,不免兔死狐悲。
刘宗敏眼中含泪,跪下求道:“闯王!!!多少年了,一群兄弟跟你出生入死,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啊!我打铁的能有今日,多亏您器重,可田兄弟为人厚道,绝对不会故意违抗你的命令的,其中必有隐情啊。”
李自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刘宗敏一个八尺大汉哭啼的像个孩子,一张丝巾擦干了他的眼泪。
刘宗敏抬起头,看见是她,心情总算平缓过来,问:“你怎么上来了?你不会骑马,不跟着家属营走,你跟不上我们的。”
陈圆圆将丝巾别在腰间,取下毡帽,说:“你既然抢我做妾,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丈夫了,我虽然是一个青楼女子,却也知道夫唱妇随的道理,你在哪,我便在哪。”
刘宗敏憨厚一笑,抓了抓后脑勺,道:“成!待会与我共骑一马,我带你走。”
陈圆圆看了看武关下逃命的人们,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把木琴,摆在武关城头,道:“此时此景,我想弹奏一曲,夫君可愿意听?”
“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