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喜画辩解了,周老太太也不会听,说不定反而会激起更加强烈的指责。
王喜画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承受来自周老太太的恶意。
这样的情况,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
王喜画深知,这时候只要装哑巴,不和周老太太顶嘴,等她骂完,觉得没趣儿,自然而然就会停下来的。
她习惯了这个场面,可见证了事情经过的许清川却不想善罢甘休。
她蹙起眉心,直接告状:“奶奶,明明是二嫂故意把大嫂推到地上,才害的大嫂脱臼的。”
“这还是大嫂身体好运气好,要是换个身体不太硬朗、运气也不咋地的人,说不定当场就摔骨折了。”
许清川意有所指地盯着陈娟扶着周老太太的动作。
周老太太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落在了陈娟的手上,视线一顿,下意识地再次撇开了陈娟的手。
陈娟顿时气不过地叫嚣:“四弟妹,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我泼脏水?”许清川都气笑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难道你敢对天发誓,大嫂摔倒不是你推的吗?”
“我当然……”
许清川的声音幽幽响起,打断了陈娟恬不知耻的谎言:“我忘记说了,誓言是,如果说谎,就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化作一个巨大的海绵,堵住了陈娟所有的声音。
她憋得脸都红了,可是仍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周老太太气得直跺脚:“你个死婆娘,到底有没有教养,居然敢诅咒我们大房没有儿子?”
许清川的话无疑是戳中了周老太太的痛处。
如果她手上有扫帚,恐怕恨不得立刻把许清川这夭寿的糟心玩意儿打出去!
对于这年代的人而言,生不出儿子,是足以和“死后无人收尸”一样严重的诅咒。
许清川虽然看不上这样陈腐落后的观念,甚至于讨厌这个重男轻女的思想,可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利用这个观念,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懒洋洋地将双臂环绕在胸前,淡淡地说:“奶奶,您怎么能怪我呢?这不就是个普通的誓言吗,如果二嫂真的问心无愧,像她说的那样,没有推大嫂的话,那就继续发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