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语气轻柔玩转,徐徐规劝,‘母亲’的面皮则隐隐向外翻转,红褐色的血痂突破温婉鲜亮的表面。
吴斜觉得后背发凉,仿佛有什么利刃抵在他的后心上滑动。
抬头,看到‘母亲’树上那一个个枯瘦的男人都在睁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恶毒。
耳边窃窃的私语重新想起,不过这次换了一些内容,不再是知语者发出的无意义音节,也不再是哀痛者不成调的呻吟。
而是……
男人间的荤话玩笑,对比炫耀。
‘村东头的小娘子好生貌美,一副好生养的身子,也不知道最后要跑便宜了谁。’
‘赖家的姐儿最是好求,你提上一只活鸡两条冻鱼,把她家的阿爹喝美了,保你年底取个黄花大闺女。’
‘哎~!你们昨晚听到了没?王三麻子又在家打他的婆娘了。’
‘唉,王三麻子好赌又好酒家里穷的叮当响,打坏了,谁还肯把姑娘嫁给他啊,那可是赔本买卖。’
‘要我说啊,还是他婆娘的错,生了一堆的小丫头片子,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如此没用,王三麻子心里苦,不打她打谁?’
‘也是,王三麻子当年也是个勤快的汉子,也是有个香火,也不至于成了如今这个烂样,都是他婆娘害的。’
‘谁说不是呢,他那婆娘又丑又扭得很,家里没用的小丫头片子一个也不让卖,非得生生扣在家里一起过苦日子。’
‘王婆那可是往城里送人的,小丫头跟着走了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唉?我怎么听说,那王婆是专门往暗窑子里送人的?’
‘哪能啊?当爹的还能害自己姑娘不成,都怨那三麻子的婆娘拿刀把王婆子吓了出去是,生生断了两边的好日子,那王婆说再也不上疯婆子家的门。’
“还是赵哥你家的婆娘好啊,又贤惠又能干,一进门就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我那婆娘确实不错,就是长得一般了些,但她肚子争气人又勤快,我会对她好的,老婆孩子炕头热,咱们庄稼人除了地里的收成不就这点儿子盼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