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点了点头:“之前我就说他俩不能干吧,那王爷是大科学家,开个饭馆都跌份儿。小马是文学编辑,混的是文化人的圈子,再说他也是干大生意的,开饭馆赚那点儿小钱他也看不上。得嘞,那就我们俩干了。明天我就去大栅栏看看,找个地方拾掇拾掇,争取下个月咱们就在自家饭馆吃饭。”
韩春明是活菩萨么,所以他真拿涛子当兄弟,也所以这两年韩春明冒着风险,甚至已经被抓了一次的情况下,带着货从南方回来,由涛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卖出去之后,俩人的钱是平分的。所以其实涛子也是个有钱人,甚至比韩春明都有钱,毕竟韩春明赚到的钱,很大一部分都被他用来收东西了。而涛子是真能攒钱,都在他媳妇手里呢……
韩春明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想着咱们直接一步到位,一起开四家吗。现在这二位爷都不干,那就算了,我们俩慢慢鼓捣吧。王爷,您老说的那个什么精品菜馆,短时间是指望不上了,且等几年呢。”
“没事儿,后边还几十年好活呢,什么事儿都不能急于一时。”王言摇头笑,给提供了一些帮助:“我认识做国宴的大师傅,等饭馆拾掇好了,我去问问,看看他们的徒子徒孙有没有愿意出来干的,不过可能给人家的工钱要多一些,要不然人家也不能放着国营单位不干,到你们那去。你们俩好好干,以后喝酒就有地方了,省的每次喝酒都是在家做半天、吃半天,哪有兊茸懦韵殖傻乃快。”
“哎吆,那可谢谢您老了,王爷。”韩春明高兴的点头,一起混好几年了,他非常清楚,王言说的话,那从来就说什么是什么,而且还十分保守,或者说谦虚低调。现在说看看有没有愿意出来干的,那就是一定有。
跟涛子一起傻乐了一阵,他好奇的问道:“王爷,您怎么还认识国宴的大师傅?”
“当然是吃了国宴之后,特意去拜访的。那都是前年的事儿了,当时……”
王言只会装逼,从来不会吹牛逼,他当做闲谈,给这些人讲了讲之前参加国宴的事情,算是帮这些人涨涨见识……
就在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掌勺的韩春明将一道道菜做好,用了两个灶,把王言家的煤气管子也扯过来了,今天吃饭的人很多。
现在他们院里,老关头、关小关、马都、韩春明、涛子,算上王言就是六个人,等到破烂侯妇女来了就是八个,还得有一天天精力旺盛,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的王彬跟韩奕两个小子。又多是男人,还都喝酒,菜的花样要多,量也要大。
整整做了十二道菜,煎炒烹炸一顿的抡大勺,可是累惨了韩春明……
老关头早都起来了,而且还换了一身新衣服,花白稀疏的头发也打理一番,齐整的背在头上。他没有在院子里已经摆起来的大桌子边坐下,而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厅的实木椅子上,嘴角挂着浅笑,眼中却是神采奕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很有些锋芒。当然,在锋芒的同时,还没有忘了一手扇子,一手手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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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时间是五点,韩春明做好最后一道菜,洗过手之后端到桌子上是五点。破烂侯带着女儿跨进大开着的大门,转过影壁,出现在月亮门那里,也是五点。
破烂侯是收破烂的,现在仍旧收着,但是现在,他夹着些许斑白的头发梳的也很齐整,穿着的衣服裤子鞋也都是干净非常,甚至就是新买的,投了一遍水的衣服。一点儿没有收破烂的,头发出油打绺横飞,脖子乌黑都是皴,衣服破破烂烂一股馊味的样子,一看就是澡堂子搓了澡才来的。
一如原剧中那般,他也十分重视。
跟在他后边的,是穿着碎花的短袖,很有时代气息,留着短发,有些胖乎乎的,手里提着兜子的侯素娥。相比起破烂侯的镇定,看到院里站着一堆人,齐齐的盯着他们父女俩,她的眼神发虚,没有自信。
破烂侯不知道沁姑娘的表现,即便知道了也不甚在意,他笑呵呵的一路拱着手进来,目光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满桌的大鱼大肉,就这么带着姑娘从众人面前走过,迎着老关头的目光,径直走进了正厅,二话不说,清朝请安礼先来了一个。
“关爷,晚辈侯庭华,给您请安了。”
说话间,只见他端正姿势,左右手来回倒腾着拍了两下,一如清朝电视剧甩大袖子那般,同时向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停顿在了那里。
他的双眼的平视着老关头,好似在等他说话。
其实他今天上门来,就已经是让步了。要不然他这几十年可都没往这胡同来过几回,或许就是那几回,也仅是过来看看老关头是死是活罢了。 史上最贪崇祯
亲爹如此做,侯素娥有些懵逼,先前没嘱咐过她啊,看着老关头扫过来的眼神,她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之下,索性便也学着亲爹的样子,倒腾了两下。
老关头没有让破烂侯就那么呆着,给什么下马威,而是笑呵呵的起身,慢吞吞的过来扶起了破烂侯:“免了,起来吧。”
“嗻。”
破烂侯站正了身体,侧身让道。
老关头呵呵笑着走了出去,偏头看着落后一个身位跟在身侧出来的破烂侯:“这就开始吧!”
“好,您老痛快。”
破烂侯又抱了抱拳,走到了大圆桌的对面,待老关头稳当的坐在椅子上之后,他这才坐下。韩春明提着装有茅台的明朝青花酒壶,往老关头翻出来的清朝的青花酒杯倒满酒,而后老老实实的站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