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回归之时，整个世界也将不再有能对他产生丝毫威胁的王。

“你也要放弃了吗？”菲洛米娜问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还打算继续挣扎一下。”厄沙回应道。

他毕竟是帝王，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

“柯联后续应该也不会对这里做什么，哪怕是他回归之后。”菲洛米娜推测道。

“这是肯定的，甚至如果诸神获取最终胜利，这里也都还能保留下来。或者说，这里也能算是他留给自己的一个小小后路，至少是他所在意之人的后路。”厄沙也能理解到，始终不对这个帝国做绝的用意。

同时也知道，这个退路，不一定是给他自己留的。

“还记得他以前说过什么吗？关于‘帝’。”

厄沙再次话锋一转，回忆着问道。

“以前？哦……”菲洛米娜愣了下，但很快想起来。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他，不过才十二三岁。

“明明是他最先在家中表露野心，想要开疆扩土。”

“可谁曾想，他想要的并不是帝国，反倒是想要推翻自己所建立的第一个帝国。甚至想要在我们这拥有至高武力，乃至未来会复苏诸神的神权时代，想要建立一个相对平等的国家乃至世界。”

“他自己也知道是不切实际的，我们更是明白那是连奇迹出现，也根本不可能知晓的未来。”

厄沙回忆着，语气也愈发感叹。

“所以当时我们都很默契的，当他是表达着小孩子的美好愿景，并没有去反驳他。”菲洛米娜也清晰记得，当时他们的反应。

他们愣了愣，却都很快的给予认可。

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也不过是认为，眼前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表达着自己内心天真的幻想，只需要继续成长一段时间，逐渐理解现实的残酷之后，便会自己改变掉那不切实际的理想。

推翻帝制，建立全新的国家秩序，违背自古以来帝制、久远神治的秩序。

“可他却成功了，不可思议的成功了。”

厄沙望着废墟之上，那面曾经还是由“他”设计的旗帜——鲜红的底色，金色的图案。

或许在那时。

代表着农业的玉米穗，和代表工业的履带图案，还有着天真美好的幻想。

可当他黯然离开，重新建立国度之后。

柯联旗帜的图案，便成为代表着不屈抗争的武器图案，一柄战锤和一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