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雷冲……”
薛念苦笑了一声:“我承认,我爱惜雷冲是个人才,觉得他可以用,但我更多都是在为陛下筹谋,希望陛下的江山可以更稳固。”
沈燃终于抬头看向了他:“或许他是有点本事,可如果朕跟你说,朕就是要随心所欲呢?”
道理归道理。
道理之外呢?
薛念自以为突破了底线。然而事到如今,他又何尝不是违背本性,一退再退?
说到底天下人于他无恩也无义。
天下兴亡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沈家的江山他也根本不稀罕。
之所以费尽心机夺天下,从来都不是为了名垂青史,而是为了随心所欲。
为了想杀谁就能杀谁。
对他来说,心思歹毒不是罪,不能讨他欢心才是罪。
如果不是要顾及薛念的感受,很多事他根本不会做。
不会容忍刚到陵豫关之时,那些士兵对他的质疑和冒犯。
不会收留扶摇。
更不可能放过赵元琅,还当众下什么罪己诏。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让步的一定是他?
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