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问这个,裴元庆咽口唾沫,“呃……启禀大总管,呃……一、一、一个没抓住。”
“哦?一个没抓住?那我再问你,你抓住了岗山上的几个贼兵啊?”
“这……啊,启禀大总管,他们跑得太快了,不愧是贼呀,而且确实训练有素,他们几个人把末将围住,最后用箭……”
“别别别……别说那么多了!我再问你,你缴获了岗山多少财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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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呃……我打死了一匹马……”
裴元庆也是年轻啊,小伙子给逼急了,把那匹马给扔出来了。
“什么?!”张大宾一听,“裴元庆啊,你可是我们四路大军的先锋官!先锋、先锋,打仗冲锋在先!今天是第一仗。开兵见阵的时候,本总管有话在先呐,告诉过你:头仗胜,仗仗胜;头仗败,仗仗败!让你务必打胜仗,以振军威!说过这话没有?”
“呃……呃,说、说、说过……”
“你胆子不小啊!嗯?!没有打胜仗,居然闯进中庭宝帐。你、你还在这里给我谎报军情啊!砸死一匹马,这就算胜仗啊?皇上封你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就是让你到战场上杀马的吗,嗯?要是你就能杀马,那让你做什么先锋官官呢?我这手下有的是火头兵,让这些火头兵去当先锋官不就完了吗?不就宰马吗?他比你会!”
哎呦!这话说得这个损啊。裴元庆二十多岁呀,哪听过这么损的话呀?当时气得,“噌!”这个脸就变红了呀,浑身颤抖,就有点不服劲儿。
张大宾看出来了,“裴元庆,你是不是不服啊?是不是认为本总管冤枉了你呢,嗯?!那我问你,你身为先锋官,知道这一仗,我方伤亡多少吗?”
这句话一问,您别说,裴元庆还真就不知道。怎么?他哪管这个呀,光顾着来报功了,光觉得今天打得不错,没有了解伤亡数字。所以,被张大宾一问,裴元庆当时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哼!你连伤亡数字都不知道,还做什么先锋啊?!哎,我告诉你,这第一仗,咱们隋军中箭受伤的二十五个!射死的七个!伤亡三十八人!”
裴元庆气乐了,这怎么算出来的呀?死了这七个,伤了二十五个,他怎么能算出伤亡三十八个来呢?但现在,你没办法讲呢。
就见这张大宾越说声越高,越说这身子还越高。怎么呢?刚才坐着,现在站起来了,“咣!咣!”直拍虎威,“裴元庆啊,这叫打胜仗?这叫打了个大败仗啊!你居然还敢在本总管面前请功?真是恬不知耻!裴元庆,临出阵的时候,我说得明白,这第一仗勿必胜、不许败!胜者有功,败者我要尔的人头!有这句话没有,嗯?满营众将皆可为证!可是你裴元庆视军法如儿戏!根本就没把本总管放在眼里呀,没把军法放在眼里!不但没有一举荡平贼巢,反倒是挫动我的锐气,打了大败仗!还到这里来冒功请赏!这还了得?!所谓将不斩、军不齐!”
众人一听,这一回说对了。
“来啊!刀斧手何在?”
“啊——在!”“在!”两旁“呼啦绰”上来几个刀斧手啊。“呃,总管!”
“把这败军之将、挫动我锐气之人拖到辕门外削首示众、军法处置!”
“哎……这这这这……”刀斧手一听,什、什么?要杀谁?杀先锋啊?哎呦!这、这、这可是我们的三公子啊!